了,只是望向顾相檀的眼神总是带着凄苦,做不来傅雅濂和薛仪阳等人的淡然自若。
顾相檀一一看过面前众人,最后由着赵鸢吩咐上路,马鞭一扬,小小马车便慢慢行出了他住了多年的小殿。
顾相檀沿路望着远处的桂殿兰宫,这在上一世留待给他无数凄苦的绝望之地,如今看来却似乎浸了另般的滋味,微苦微酸,还有种种的回甘。
顾相檀知道,这都是因为身边的这个人还在的缘故。
至少现下,他仍是陪着自己的。
在途径乘风宫时,顾相檀似是隐约的瞧见了一道娉婷身影站在那头,手中抱着一个孩子默默地目送着他离去,顾相檀一眨不眨地望着,直到那些琼楼玉宇飞阁流丹都渐渐地远了,再也瞧不到了,他才疲累地倒进了身边的人的怀里。
一切恩怨,到此成空。
☆、回家
顾相檀的伤很重,所以他们一行走得很慢,约莫一两个时辰便会停下来歇一歇,只是相较于多年之前赵鸢送顾相檀回鹿澧时的情形,这一次二人面上都显得十分淡然,特别是顾相檀,哪怕脸色不好,但他时时都是笑着,这笑容比之在宫内时又有不同,是惬意的放松的,忘却了曾时的汲汲营营,享受着和暖春意的笑,就好像两人不过是来踏青一样,日子安逸而美好。
起初顾相檀还未发现,后来有一次换衣时顾相檀才注意到自己胸前的福袋又变回了那个有“寿”字的纹样,他回头想想,怕是那只鹿衔梅枝的福袋在受箭伤的时候被折损了吧,当日他同渊清把福袋换了,便是希冀有一日能替他挡下灾祸,看来老天爷还是眷顾他的,只是捏着手里的那个“寿”袋,顾相檀想,他怕是要辜负娘亲的祝愿了。
两人谁都没有提起这事,只一路走走歇歇的到了芦苇峡。
此处仍是荒凉,但已是没了因为水患而逃难埋伏的贼子,赵鸢寻了一圈也没找到能落脚的农家,顾相檀便说进山洞安顿一晚就好,明日再赶路。
赵鸢将火堆生得很亮,但顾相檀还是冷得瑟瑟发抖,赵鸢抱着他用内力取暖,睡到半夜顾相檀却依旧被冻醒了,僵着身子没有吱声,怕吵了赵鸢,于是只默默地望着面前跳跃的火星。
没一会儿赵鸢就紧跟着睁眼:“哪儿不舒服么?”
赵鸢见顾相檀额头起了汗,忙用袖子给他抹去。
顾相檀伤口疼得厉害,但他只是笑着道:“做了个噩梦。”
赵鸢自然知道他难受,于是一下一下轻抚着顾相檀的背,企图缓解他的痛苦,眼神都不由自主带上了紧张和隐隐的恐惧。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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