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主意。”
沙桐终于迈了出来,刚洗的脚,袍子掖在腰带上,裤管卷得老高,站在光影里问:“这么着急,要紧事儿么?”
“就是今天买鸟儿,七爷把我训了一顿,说老麻烦十二爷,让我把银票送过来。”她往前托了托,“您看怎么办呐,要不您代收下,明儿早晨再呈给十二爷?”
沙桐摇头说不成,“亲兄弟明算账可不是简单事儿,我收下了,回头主子要怪罪的。”他边说边往正殿去,“还没熄灯呢,料着在看书。要不你稍等等,等我进去瞧瞧,要没睡我给递个话,王爷传了你再进去。”
定宜笑着打拱,“谢谢谙达,这么晚了给您添麻烦,怪不好意思的。”
沙桐摆摆手,整了仪容挨到殿门前,微错开一道缝,闪身挤了进去。
定 宜站在檐下静候,夜里的风夹带着寒意,从领口袖陇滔滔流进来。她使劲裹了裹袍子,心里琢磨怎么和十二爷开口。就像沙桐说的,亲兄弟当真到了明算帐的时候, 好也变得不好了。正拿捏不准,殿门复敞开了,沙桐在槛外叫小树,“王爷刚要安置,这会儿腾出空来,叫进去说话儿。”
☆、第36章
定宜道了谢,沙桐往里指指,自己退出去,顺手阖上了门。
殿里有地屏宝座,两盏聚耀灯高高伫立着,照得引枕上掐金丝团寿纹 熠熠生辉。只是不见十二爷,沙桐引她进去后就走了,方向也指得模棱两可。她往前蹉了几步,提声问:“王爷在哪儿呐?”殿里空旷,喊一嗓子回声如雷,把自己 吓一跳。突然想起来他听不见,沙桐又说正要安置,大约人在寝宫吧!
在寝宫?想起上回给他擦背的场景,心里按捺不住一阵骤跳。这要是再遇上一回……她捧著脸嗤笑,其实也不打紧,又不是没见过,一回生二回熟嘛。
壮了壮胆儿到内间菱花门前,略顿一下便把门推开了。帷幔重重后的身影背对着她,正是就寝前,梳洗过后穿宽松的竹枝纹长袍,头发拿珠带束着,从背后看上去闲适优雅,有种与世无争的况味。
她忽然有点局促,大姑娘到男人卧房总会觉得不好意思,滚烫的热潮漫延过她的脸,她稳住心神上前,在他肩头轻轻拍了下。
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有淡淡的温情围绕。说不清楚,并没有刻意营造,就是种简单的快乐。他回过身来,似笑非笑的一双眼,“这么晚了还过来,有事?”
定宜咽了口唾沫,十二爷秀色可餐,灯火之下愈发显得白净通透。她以往生活的圈子里,四周围都是糙人,黑脸膛子满面油汗,酒刺就像吊炉烧饼上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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