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 策拍断了惊堂木,“人证物证俱在,你巧舌如簧,打量本王奈何不了你?这是多大的罪,你掂量过没有?趁着现在还有机会,劝你立功赎罪。本王知道当初粮道盐道 有人统管,你不过是个虚幌子,罪不及死。可你要是一意孤行,所有的罪责全由你承担,只怕不单是圈禁充军这么简单。”
吉兰泰还是那句话,“盐粮两道错综复杂,采集、运输、交易、调度、征税,哪样不要通力协作?王爷在喀尔喀,从的是武,盐道和大小官员及盐商周旋,从的是文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说句不恭的话,王爷下过几趟江南,知道两浙河道怎么铺排,盐田有多少亩么?”
他公然挑衅,弘策也不恼火,只说:“文武相通,本王能镇得住喀尔喀政变,就治得了你这小小镇国公。你不认罪不要紧,两套本子我递进宫,皇上自有明断。我奉劝你,想想家里一门老小,想想十三年前的温禄。前车之鉴,还不够你引以为戒的么!”
说起家人总叫人动容,吉兰泰眼神颤了颤,大冷的天儿,憋得一脑门子汗。但是也只一顿,狠狠抽了口气道:“王爷这是诱供么?就算我伏法,我满门还是宗室宗亲,高祖爷有遗训,朝廷也不能慢待他们。”
弘策哼了声,“当初温禄判斩监侯,他的房地田产及家中女眷并没有祸及,可是为什么被灭了门?朝廷不管,自有人来管,你藏着掖着,最后少不得连累一窝儿。少给本王兜圈子,今天就要你一句准话。大年下的,别害得诸位大人和你一块儿受冻,惹得我火起,你知道厉害。”
他的厉害无非就是掌握着他家里人,吉兰泰进退维谷,握着两拳,脖子上筋蹦得老高。挣扎了半晌,似乎也是无力反抗了,耷拉下脑袋说:“罢,我贪赃枉法,我认罪,王爷瞧着定夺就是了,用不着一遍又一遍过审。罪状拟好了我画押,除此之外,我无话可说。”
他这是打算一人扛?弘策瞧了左右会审一眼,打蛇随棍上,“你认得倒痛快,那温禄一案又作何解释?当初你们同在转运司,他和被杀的巡盐御史有私交,你为了脱罪,可曾栽赃陷害于他?”
现 在的情况用不着一味计较幕后真凶是谁,只要温禄洗清了嫌疑,汝俭身上的案子就没了。横竖认了,全认又何妨?可惜弘策这么希望,吉兰泰却偏不,他嘲讪一笑 道:“偌大一宗案子,银子过手上千万两,单靠我一个人,能全盘调度得起来么?温禄本来就不干净,多少年前判定的案子了,当初判得对,王爷何苦多方开脱?”
“本 王秉公办理,你再妄言,别怨我给你上大刑。”他真有些按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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