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一串人,似乎怎么都转不完。
尤其是到了晚上,到处都点着白蜡烛,夜里的乡下可没有这么亮堂过,有的人家煤油灯一个月几乎没点一次,天黑前就吃完饭洗完脚,早早到床上去。
所以也有那顽皮孩子,最是欢快,有的不等蜡烛燃尽,就偷偷给拔回家去。
据温老头说,小时候温四月也干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她已经不记得了。
如今温四月也跟着帮忙,又因为桔梗在硫磺厂里请不来假,所以萧漠然也跟着一起才算凑了两个人头。如此将来爷爷走了,也好请阿贵家的人都来帮忙,方能说得过去。
只不过萧漠然是文化人,就在屋子里在丧事班子总管的指导下,写写画画的。
而为了办丧事方便,阿贵家的土墙已经推到了,温老头就坐在土墙外面的地里,这里用稻草铺了许多垫子,中间烧着柴火,供给亲戚朋友们取暖。
温老头就呆呆地坐在那里,目光总是盯着灵堂瞧。大公鸡仍旧坐在他身旁。
温四月知道他心里难过,但人已经去了,她也没办法,只能任由老头子就那样以这样的方便缅怀。
想着过一阵子,他应该就能走出来。
元宵节,刚好是阿贵奶奶的正夜,过了今儿一宿,明天一早就出殡了,地址已经选好了,就是村北头那坡上,阿贵爷爷也是埋在那一片。
只是当时死的时候不准办丧事,他那身份又是地主,所以如今坟头包都瞧不见。
阿贵他今儿还管温四月借钱,想趁机给他奶奶办丧事,给他爷爷也立个像样的墓碑。
温四月本是不同意的,可是温老头一口答应了。
当天忙到晚上十二点左右,温四月也准备摘了袖套回家休息,忽然只觉得一股阴风吹来,下意识地拉紧了衣裳,不由自主地回头朝灵堂里看去。
只是那里一片热闹,丧事班子的人唢呐钵铙响个不停,于是也就没多管,以为是自己才从灶房里出来,吹着这冷风没适应,也就没多管。
累了一天,几乎是忙得脚不沾地,回家沾床就睡了,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公鸡叫起来,甚至还带着扑打翅膀的声音,她一下惊醒,发现萧漠然也醒来了,正在穿鞋子。
“怎么回事?芋头叫什么?”温老头给公鸡取了名字,本来是叫大黄,觉得像是狗的,虽然这芋头每天就像是狗一样寸步不离跟着温老头,但最终还是改名叫芋头。
温四月知道,阿贵奶奶最喜欢吃的就是芋头,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爷爷还真是个痴情种子。
“不知道,别是爷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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