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自己手上沾染鲜血，她怕；她能这样狠心，她怕；亲眼看着文氏冷冰冰尸体，她怕，然她也怕身边亲近之人对她除了畏惧再生不出其他情感，如今好在，也幸好这人全然不在乎她是否干出那样的事，在她这样惧怕的时候能这样抱着她，穆清垂眼之际将自己更深的往缉熙怀里埋了埋觉得身上有了丝丝热气。

穆清没说她到底怕什么，缉熙不是很明白这个女人到底在怕什么，他只是感知到这个女人在怕。在缉熙的世界里，杀个人他觉得正常的不得了，他觉得某个人如果他杀了的话，那就是非杀不可了，没必要害怕，也没有内疚，更没必要过问自己良心，这是正常的，和喝水吃饭一样的事，为什么要产生诸如害怕内疚等等情绪，完全没必要嘛。他见穆清不答话只是沉默的将身子往他身上贴了贴，他也就不问了，只是觉得这样很好。

这个男人，亦或是这个少年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人伦道德天下法则，他只是遵从自己的意念，因而别人不理解他的世界，他也不理解别人的世界。然穆清感谢这人这会的沉默，若是缉熙这会非要她说出她到底在怕什么，她也是不愿意的，杀人总归不是什么值得说出来的事情，况且文氏一门的灾祸多半原因是她着人捏造的，缉熙不问只抱着她，她觉得安心了些。

过了小半会，穆清和缉熙都没说话，缉熙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颇有些民间稚童和她母亲表现自己小男子汉勇敢的挺胸膛说“别怕，我在呢，往后我都看着你呢，怕什么。”

缉熙原先是没有想起来说这样一句话的，只是静默了半晌重又想起来穆清先前说的说她害怕的那句，于是觉得他是不是应该要说这样的话，他原先出宫的时候见过别人这样儿说过，于是他说了。

穆清突然就有流泪的冲动，而且她确实眼泪珠子装满了眼眶，抬眼盯着垂眼看她且懵懵对她笑的人，有那么一瞬间穆清连喉咙都哽住了。旁人无法想象这样一句寻常的话带给这个强自镇定了一整天的女人亦或是女儿家的冲击，像是她彷徨在水里漂浮一整天觉得菩萨都遗弃她的时候眼前有人将她拉上了岸。终于眼泪珠子还是忍不住掉下来了，穆清觉得天爷真的很神奇，也很爱弄人，然这会她由衷感谢天爷，感谢天爷将这么个奇怪的人放在她身边。于是只瞬也不瞬的泪眼朦胧的像是从未看过抱她紧紧的这人一样，穆清咬着嘴唇细细看眼前这张脸。

穆清终于觉得她不彷徨了，她被拯救了，可是突然掉的眼泪珠显然让那个不能理解穆清思想的人不高兴了。

缉熙拧着眉毛看怀里女人大大杏眼里一股股往出泵的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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