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问你为啥不吃,你这小子拽得不行,说自己不喜欢吃猪肉,喜欢吃牛肉,朕当时气得要拿棍子抽你!”
阮大统领也略有羞色,“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朕当年脾气不好,揍了你,后来朕拿药去找你时,在帐外听到你副将在训你,朕才知道原来你把肉都给他吃了,还哄骗他那是朕赏你们的,你早就在朕这边吃过了。”
阮统领讪讪笑道:“末将总是在被训。”
“是啊,朕的大统领居然惧内,天下奇闻也。”
纵观这满朝文武百官里,就他这位阮统领家是断袖,与自己这边有异曲同工之妙,他虽心里有闷气,却不能像其他男人一样,随手一勾个朋友,上个酒馆就能肆无忌惮的抱怨自家婆娘,他这气,无人可诉,无人能纾啊。
于是楚枭长叹一声,大口吃下牛肉,拍拍爱将的肩头说:“其实现在朕倒觉得,惧内也倒还不错,人啊,就怕没人管,什么都不惧怕的人,大概也只有亡命之徒了。”
阮劲想了半天,才说:“其实,我家那位也并不是总是训我,大多数时候,对我还是很好的。”
楚枭嗤笑一声,道:“朕不懂,哎,你说——朕还真不懂,你说一开始吧,两人关系没捅破前,多是把你捧得如珠如宝般,后来两人成了,嘿,就开始不冷不热了,既然这样,那一开始何必做出非你不可的作态!”
他情绪激昂,一掌虎虎生威的拍在矮桌边上,震得小碟里的花生米都飞了出来。
阮统领放下筷子,说:“这很正常,人之常情。”
“……”楚枭愕然。
“其他人我不清楚,如果是我家……我从南蛮回来后,家里那位肯定对我要好上许多,毕竟那么久没见,就稀罕些,会嘘寒问暖啊,给我做好吃的……可若是一直在府里的话,那就平常态度吧。
楚枭转了转酒杯:“人心……莫测啊。”
“不过也能理解,人嘛,没得到前总觉得那是颗珍珠,怎么看怎么美,得到后看惯了,就算是珍珠也能看成鸭蛋,但这过日子的,鸭蛋也是很好的。”
楚枭默然,想起青年那抵触的态度,更是悲从中来,只怕自己这颗童叟无欺的大珍珠,在楚岳眼里,也早就沦为一颗蛋了!
他心里难受,喝酒就跟饮水一样,一杯一杯的灌,嗓子眼都是热腾腾的辣,他也是有点喝醉了,口齿朦胧的说:“那颗珍珠,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他的爱将也叹气,说:“忽冷忽热算的了什么,七年之痒,喜新厌旧才最可怕。”
七年之痒,喜新厌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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