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交给石榴,本想再交代几句,却在此时,鼻尖忽闻得一缕淡淡的香味,沈寒立时为之一愣。
那香味若有若无,淡若幽兰,只一瞬便飘忽不见了。
虽并无什么关联,但他立时便想起了霍景曾提过的异香女子。
待再想细查追究,却再也嗅不到了。他回眸,只看到唐笑语低身理着裙摆儿,耳朵廓晶莹莹的,鬓边一朵精巧珠花。
沈寒心底疑惑。
难道,这唐笑语才是霍景那夜所遇之人?
那么,那李珠儿又是怎么一回事?
唐笑语理好了裙摆,起了身。见沈寒神情凝重,她不由问道:“沈大人,可还有什么要紧事儿要注意的?”
沈寒回了神,摇摇头,复露出一张轻快笑脸,道:“王爷答应我,可在府中开班给奴仆授字,等你的脚养好了,得了闲,也来学学吧。”
唐笑语点头应下。
沈寒收拾妥当医箱,就告辞了。唐笑语腿脚不便,没有相送。待沈寒离去后,苏婉婉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探问她的伤情。
看到苏婉婉那张秀丽的面庞,唐笑语倏忽想起早上的事儿来。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婉婉,你今日怎么起身这么早?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情?”
苏婉婉闻言,表情踌躇,不肯开口,好似有些难言之隐。
唐笑语放柔语气,道:“看你表情,好像有什么难处。我们是这么多年姊妹,有什么是不好说的?”
苏婉婉叹了口气,愁眉不展,道:“笑笑,我也不瞒你。昨晚上你睡着了,我听见院子里有响动,便偷偷从窗缝里看了一眼,隐约看到春梅在你屋子门前走来走去。李珠儿那样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我又如何放心的下呢?我一直记挂在心里,便睡不大好,早早起来了,想着检查检查左右,免得栽在了她手里。谁料,你竟遇到这样的倒霉事……”
顿了顿,苏婉婉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副回神模样,喃喃道:“难道那木棍子,便是春梅昨儿晚上放的?”
听婉婉这样想,唐笑语心底疑惑更甚。
若是婉婉所说是真,那这些事儿便都是性子骄傲跋扈的李珠儿所为。
但偏偏,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因此不敢轻信——那木棍子,当真是春梅放的?
没什么实凭实据,她不会贸贸然乱猜,只宽慰自己一句“算了”,就此揭过,只当自己是倒霉。与婉婉闲聊了几句,便将此事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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