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王一辈子,再也不同你相见吧。这对摄政王来说是不是期待已久的解脱?这门婚事到底能从你头上揭去了。”
“蓝东亭!”薛嘉禾不知蓝东亭为何此时还要挑衅容决,立刻出声喝止了他。
容决拉弓持箭的手稳如泰山,杀机在箭尖拧成一点寒芒,他紧盯着蓝东亭,开口问的却是薛嘉禾,“我杀他,你会恨我一辈子?”
薛嘉禾避其锋芒不答,顿了顿只道,“我嫁给你,你便不造反。若你要毁约,就一切都作罢。”
容决不为所动。他知道只要自己的手指一松开,箭矢必将贯穿蓝东亭的脑袋,这等同于谋逆无异,而正如蓝东亭和薛嘉禾所说,他一毁约,本就是先帝赐下的婚约自然也是形同虚设。
容决觉得自己本该是高兴且松一口气的,可眼角余光里定定站在那儿的薛嘉禾却刺痛了他的眼睛。
叫她没有了名义束缚,好跑去找她幼年那个竹马双宿双栖?
容决冷笑,手腕微微一扭转,箭矢疾射而出,在薛嘉禾小声的惊呼中精准地从蓝东亭耳侧凶猛地擦了过去。
蓝东亭下意识地闭了闭眼,而后一摸耳朵,果然已被刮出了鲜血。
“这是警告,蓝东亭。”容决放下弓,眼神阴沉,“你的心思,我看得一清二楚。”
他说完,又扭头深深看了薛嘉禾一眼,竟就这么作罢转身进了自己的帐篷里。
薛嘉禾长出一口气,让绿盈上前去检查蓝东亭的伤势,听得后头容决帐篷里传来什么东西打碎的声响,也只是略略回头不在意地扫了一眼。
萧御医总背地里说容决是“狗脾气”,薛嘉禾这还是第一次真正见到。
蓝东亭极为淡定,他擦了擦脸颊耳廓出的血,反过来安慰薛嘉禾,“今日之事应当传不出去,秋狩中刀剑无眼,我随意找个借口搪塞他人便是,殿下不必担心。”
薛嘉禾隔着几步瞧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叹了口气,“方才真是太惊险了。若还有下次,你不要再这样挑衅他。”
蓝东亭温声应了是,退了一步道,“臣先告退了。”
“寻御医看看伤势。”薛嘉禾叮嘱完,等蓝东亭缓缓离开,才拖着有些沉重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那一盆子她原本期待不已的鹿肉已被御膳房派人取走,可这会儿的薛嘉禾却已经有些失了胃口。
她有些头疼地坐了下来,喝了一口绿盈倒的参茶,才道,“我是不是刚才该和容决服个软的?”
绿盈小心地瞧了眼薛嘉禾的脸色,没直接作答,而是道,“殿下……您手上的伤有些显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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