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不得不在这个并非最好的时机出手。
所以毓王妃才会写这封信……这是她最后的挣扎。
虽然只将信读了一遍,可不知道怎么的,薛嘉禾将其中的字句记得相当清楚。
别人或许会怀疑这是不是毓王妃亲笔所写,薛嘉禾却能凭看似平静镇定的措辞当中隐隐约约窥见破釜沉舟的意味,以及……藏于其中的情思。
一眼看过去,薛嘉禾就能笃定,这一定是毓王妃写的。
想到这里,薛嘉禾长出了一口气,她倚在窗边伸手抚了抚红色的窗花,道,“不知道禹城是不是也这么冷。”
绿盈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只听禹城,还以为薛嘉禾仍在担忧毓王病情,“赵青不是带着大夫和解药去了么?殿下莫想太多,各人有各命。”
薛嘉禾闭了闭眼,她算了算日期,赵青等人也差不多该到禹城了,想来如果东蜀真的动兵,那也应当是赵青他们更快一步入城,倒是一步出人预料的好棋。
区区几日的等待颇有些难捱,就连摄政王府里的气氛也显得十分阴沉凝重。
薛嘉禾只得让容决多带带孩子,免得他那张脸又吓得出入摄政王府的人连走路都磕磕绊绊的。
即便容决动不动便和儿子女儿玩高抛低接的游戏,薛嘉禾也只得在旁提心吊胆地忍了。
不过无论如何,毓王妃的信始终都是个提前的警醒,东边战乱的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到汴京,令最靠近禹城的几处军营储粮和行军的命令早已快马加鞭送了出去。
哪怕只有两三日的先机,也一样是先机。
容决忙于军务,干脆连着几日没去上朝。
连着半年多在朝堂上表现得态度缓和、不再与幼帝针尖对麦芒的容决突然缺席早朝一日倒不是什么新鲜事,可他连着三天不是休沐又不上朝,不免有人暗中嘀咕起来。
幼帝从大太监口中听了转述,第三日上朝时便面无表情地替容决做了解释。
“摄政王前两日惹了皇姐生气,在家罚着呢。”少年皇帝一肚子坏水地道,“听说搓衣板都碎了两块,也不知道是拿去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