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还上什么大学,直接到他手下给他卖命好了,还说这些年在我们俩身上至少花了一百万,是我们欠他的。当时我觉得他狮子大开口,给他敬酒的时候感觉生不如死。但后来我酒醒之后突然懂了,欠一百万,我还上不就两清了?还得感谢他点醒了我。”
“还钱他就不会骚扰了吗?”李白简直不敢相信,一百万……好一个天文数字!还十有八九是白搭。他觉得杨剪现在也没有酒醒。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我们花了他的钱才活到今天,该还,这是事实,”杨剪说,“他欠我姐的也该还,这也是事实。一百万只是个虚数,但如果我有,我可以交给高杰说谢谢你以后放过我们吧,也可以花这笔钱把他告倒,或者雇一个人把他对我姐做过的全都在他身上做一遍,然后杀了他,选什么就变成了我的自由。”
李白似懂非懂:“所以,赚钱是最重要的?”
“钱也是个抽象概念,比起武器它更像堡垒,或者途径,会帮人自动过滤掉很多麻烦,好比那些有几万大军的家族也不用天天出兵去跟地痞流氓打仗,”杨剪难得耐心地解释,“古代的兵,现在的知识、金钱,都只是直接反应社会地位的代表物而已,有了还手的能力,别人当然会把你也当个人看。”
“但如果别人不把我当人看,我仍然是人啊。”
“只有自己承认是没有意义的。”
李白仍有困惑,他常常觉得自己是灰尘,也很少觉得做粒灰尘有什么不好,挨了欺负,他跑掉就行了,总有容得下他的地方,他安全地保持普通,不必被任何人注意。但杨剪显然不这么认为,杨剪所说的“自由”,似乎也和他认为自己已经拥有的存在偏差。是因为他还没体味过杨剪尝过的绝望吗?那,灰尘堆里会飞出凤凰吗?
这些也不是多么重要。
李白在潮湿的椅垫上挪动手掌,他知道无需几寸,他就能碰到杨剪的温度,那只储存旧伤的右手。这就够了。它大概一直是有力的,从未灰心丧气。那某一天,它会否变成燃烧的翅羽?无数灰尘也化成橘红的火星,被它腾空,绕它飞舞。
“所以,哥,我们以后就更要省着用钱,”指尖相触时,李白轻声说,“现在已经很穷了,离变成富人还有好远。”
“一味省钱是没用的,半死不活到六十岁才把钱攒够,一辈子也就那么过去了,”杨剪却陈述道,“赚一笔大的比较实际。我要在二十五岁前完成这件事。”
李白侧目看向他那条闭目时仍然上挑的眼尾。
几乎是同时,杨剪把眼睫抬了起来,也那么目不转睛地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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