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是办公室,这里是郁清岭的房间。房间的衣柜里还挂着郁清岭的衣裳,床榻上的薄被被叠得整整齐齐,这其实本来就是一个私人的空间,也许就在几个小时之前,郁清岭才从房间的床上醒过来,穿戴整齐去隔壁小黑屋。
鹿晓感觉脸上有些发烫。
除了秦寂,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入一个异性的生活空间。
她用自己的杯子去厨房接了一点水,给阳台上的植物们每一盆都浇一点点,然后回到室内,敲了敲隔壁墙壁:“郁教授。”
那端没有回应。
意料之中。
鹿晓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冷遇,正打算回到办公桌前,忽然看见自己的背包侧袋中那一朵已经被风干的栀子花。她想起了黎千树的叮嘱,又折回了墙壁前,斟酌着开口:“郁教授,植物已经浇好水了,绿萝浇透,栀子花半干,多肉我看土壤还潮湿,就没有浇,这样做可以吗?”
她试探性加了一个问句。
对面沉寂了片刻,郁清岭的声音响起来:“正确。”
啊,竟然回话了……
鹿晓猝不及防,呆望着墙壁,心里忽然升腾起一个古怪的念头。
为了验证这个念头,她挖空心思想了个问题,小心开口:“郁教授,您要的资料我傍晚之前给您,可以吗?”
“可以。”郁清岭迟迟道。
“请问,每天的午餐时间,是不是11点半?”鹿晓再试探。
“11点15分。”
“郁教授,您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鹿晓壮起胆,抛出傻瓜问题。
“鹿、晓。”
郁清岭迟疑了几秒钟,然后又低声重复了一遍:“鹿晓。”
冷淡的声音,平静夹带着一点点小疑惑。
噗——
果然,他有疑问句必答强迫症。
她一直以为,郁清岭是因为对她来做助理有疑义,或者是他本身性格恶劣,所以才会这样持续冷暴力。现在看起来是像黎千树说的那样,每个科学家的性格都有各自的性格缺陷,是她的沟通方式没有跟上郁清岭的次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