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秋姜看着他,就知道这个人的痛苦,巨大到常人无法想象。
严格自律、昼度夜思的人,才会这么正襟危坐,脊柱笔挺,像一把拉满了的弓。
而要让一张弓保持这个样子,半点不得松懈。
稍有懈怠,就会崩溃。
秋姜的第二个结论是:他真美。
在玉京,有一首民谣:“鹤来速关窗,姑娘勿多望。望一望,啊呀,就要别爹娘。”说的就是风小雅的美貌和风流。
他的眉毛很黑,眼角很长,鼻子高挺,脸庞消瘦,整个人像镀了一层白釉。因为过于精致,从而俊美无匹,又因为过于冷白,而显得脆弱易碎。
这样的人,会爱她?
爱她爱到生父因她而死也不处置她?爱她爱到都私逃出走了还肯放她自由?
秋姜虽没有从前的记忆,却直觉地不相信。
那么——为什么?
总有理由可以解释种种不合常理。
不找到那个理由,她不甘心。
也许是她注视的时间过长,风小雅有些不耐烦了,沉声道:“结束这场姻缘,于你于我都有好处。”
秋姜伸出指尖轻轻抚摸着休书,“墨香村的极品羊毫笔,文秀坊的云墨,千文一张的洒银卷莲纸,用来写休书,真是诚意十足。如此,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她毕恭毕敬地向风小雅行了个大礼:“休书已收,一别两宽。祝君……一切顺利。”
说罢打开车门跳下去。
风小雅忽然叫她:“秋姜!”
声音暗哑,似乎有些着急,她落地后回头,风小雅却又别过脸去,没有跟她对视。
他看得是那束姜花。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没什么了。去吧。”
一直等在车旁的焦不弃突然上前,将车门关上。
另一个头戴斗笠的灰衣奴仆走到她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秋姜皱眉跟着此人离开。她在心中得出了第三个结论:风小雅恐怕……真的很喜欢她。
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越发焦灼——
我一定得找到记忆!
我得知道,我跟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秋姜回到客房,没等进屋,就听颐非扯着嗓子在屋里喊:“渴死啦——渴死啦——有没有人呀?”
她连忙取了茶端进去:“来了来了,大人请用茶……”
一个茶字还没说完,原本在床上翻来滚去的颐非突跳起蹿到她身后,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秋姜手里的托盘,顿时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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