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深表不满。王国维对这一切,也是忧心如焚。
春天,北伐军进驻上海;3月,进军徐州,冯玉祥兵出潼关;5月中旬,河南山东告急,北京大恐,谣言四起,说北伐军,共产党来了难逃一死,连学者叶德辉在长沙不是也被杀掉了吗?
王国维忧愤异常。5月30日,溥仪的侍臣金梁从天津跑来北京看望王国维,就是这种感觉。
王国维痛感时局急变,事情无法做下去了;又担心天津的溥仪小朝廷,他曾极力劝说左右侍从恳请皇上快快搬迁,以防不测,但那些人居然不代为转告,王国维激愤得几乎要哭出来。
金梁说了些安慰的话,说着说着忽然说到颐和园,王国维喟然长叹:“今日干净土,只有这一泓弯水了!”金梁回忆说,王国维这时已决心投湖自尽了。这离自杀仅三天。
其实更早一点可能已下了决心。死前十天,王国维拿出去年秋天定稿的《观堂集林》补编目录,对门人赵万里说:“这是我近年来精心写出来的,幸好现在定稿了。日后刊印补编的时候,都可以依次编入。你有空的时候,要为我次第作副录。”赵万里后来才想到,这也是打定了死的主意。
也就在6月1日这一天,清华研究院放暑假,师生们在工字厅开惜别会。姚名达记得当时情景,如在目前,心痛欲裂,不知此一惜别,竟成永诀也。姚名达说,餐前聚坐,众人谈笑不拘形迹。有向大家谈蒙古史料的,那就是王国维。共有四桌宴席,欢声沸腾。只是王先生那一桌,寂然无声,不知先生是有所感而不快乐吗?或者是这一席的同学们都不善辞令呢?但大家正畅谈别情,没顾得上这边冷清一角。宴席将尽时,梁任公先生忽然起立致辞,历称同学们成绩优秀,说是我院如果继续努力,则办成国学重镇是没有问题的。大家都恭敬地听着,静安先生也点头,但不说话。
散席了,王国维像平时那样,跟大家告别,并没有特别之处。竟没想到他此时是死别诸生,而这个宴会竟好像是促先生之死的。姚名达念师心切,不知该怎么怪罪自己才好。别后不久,他和同学朱广福、冯国瑞同游朗润园,往回走时经过两院,朱君忽然问:“王老师家在哪里?我竟没看过一眼!”名达说:“何不去拜方一下?”到了王国维书房,空无一人,仆人打电话去南院陈先生家,原来正在陈家,于是等了一会儿,王国维就回来了。几个学生提了好多问题,非常虚心,先生是言简意赅,回答精辟。这样谈了一个小时,晚饭都摆上桌了,才起身告辞,王国维把学生们一直送到庭中,这是他一向的惯例。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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