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孩子哭起来也可以那么好看。
滕云眼里的许见欧是特别认死理的人,一旦喜欢上谁就绝不会半途而废。事过境迁之后他也问过方馥浓,方馥浓说我是孙子我承认,可感情的事儿不能勉强。当时我以为我爱他,现在不爱了。
这话听着有些始乱终弃,但细一琢磨好像也无可厚非。
“你其实就是受不得束缚,别人全心全意地付出你反倒嫌勒得紧了。”滕云叹着气,心里说:你叫没碰见那个人,早晚有你认栽的时候。
第四章 圈里圈外都是贬义
滕云开车把方馥浓载去了约定碰面的那家私人会所,没看见战逸非,倒看见还没来得及走的许见欧,他朝两人摊了摊手,一脸无可奈何地说:“战逸非刚才和人起了冲突,现在为了消气又去泡吧了。”
地下留着触目惊心的一滩血迹,听说被一啤酒瓶撂倒的是另一个有头有脸的富二代,还是战逸非亲自下的手。
滕云问许见欧:“一言不合?”
“不是。”许见欧摇头,“宿怨。”
几个服务生因为劝架反倒无辜挨了打,保洁阿姨正打扫着一地的玻璃残渣。会所的经理对外头的鸡飞狗跳视若无睹,只专注于唾沫横飞,向一票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慷慨陈词地训话:“要解放思想!要豁得出去!”
无论圈里圈外,大凡都知道“公关”这词儿带点贬义。这些看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孩也是公关,也正是因为她们的存在,这词儿渐渐脱离了营销与媒体的原意,总教人情不自禁地将它与行贿、宿娼一类的劣行扯为一谈。但凡沾上这两个字的人,尤其是模样漂亮的人,就像纳履瓜田一样难以解释自己的清白。
临近晚上十点,对夜生物来说,一天才刚刚开始。碰面的地点被改作了一家名叫breastbeast的酒吧。滕云正打算去取车,可方馥浓连和多年未见的朋友叙旧的功夫都没有,掉头就走:“不去了。”
许见欧在背后喊他:“已经约好了!”
方馥浓步子不停,头也不回,只抬手朝身后两人挥了挥,示意再见。
滕云想赶上去拦他,自己反倒被拦了住。许见欧笑得一脸笃定,“别拦我们方总,让他走。”他顿了顿,故意大起声音说,“有些事情我在电话里没说清楚,在你之前,上一任公关部总监离职后把别克换成了奔驰,自己开了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