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张口,战逸非甩手就把手机砸了过来:“滚!”
手机砸在墙上又落在地上,屏幕黑了,碎了。方馥浓识趣地退出办公室,他知道这小子现在怒火正炽,劝也白劝,再跟他提380万赞助的事情一准要触逆鳞。
临近下班的时候天空开始飘起雨丝,amy愁眉苦脸地望着窗外,这几天阴雨不断,可她还是不长记性,忘了带伞。
觅雅的这一层办公区域人尤其少,除了财务部就只剩下了总助amy,以至于轻轻走路都似椎鼓径进,都有回声。方馥浓走了过来,问amy:“老板呢?”
方馥浓的穿衣品味很好,任何风骚的款式与颜色都驾驭得了,每天的行头也花样百出,极少重复,所以每见一回觅雅的公关先生,amy都会露出一脸惊喜且惊艳的表情。她刚想回答,转眼又耷拉下眼睛,小声说:“战总一下午都在会议室里看电视剧。”
方馥浓掩住眼里的惊讶,走去会议室。
没进去,只是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里面的男人。
方馥浓自己也承认,目前为止他没法以雅正的心态看待战逸非,放贷给他的家伙一天十个电话,南非的事业烂尾在即,十年奋斗的心血即将付诸东流……他一见这位阔少就心生邪念,像一个孩子总爱往储蓄罐的币孔里张望。
——荀小楼,你他娘的怎么那么犟?!
——我他娘的就犟了怎么了?!别以为戏子就没脾气,没脾气的那是婊子!
电视剧用投影打在白色幕布上,会议的长桌上放着一盒薄荷糖,战逸非其实也没看他看了几百遍的《爱似花火》,只是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听着。
喜欢就是喜欢,他上了那么多漂亮的男人或者女人,唯独喜欢唐厄。
一年的时间,背着一条人命,每个夜晚都似被酽茶泡过一般清醒,除了反省、自咎,他满脑子琢磨的就是怎么见到荀小楼。尽管他知道戏是戏,生活是生活,荀小楼是荀小楼,唐厄是唐厄,可他们的贫寒、低贱与敏感是一样的,要不怎么说,戏如人生呢?
二十三点十分,战逸非睁开眼睛,走出会议室,一层层巡楼,发现觅雅的办公区域已经空无一人。
但公关部的总监办公室居然还亮着灯。
方馥浓几乎同一时间走出办公室,装模作样只是凑巧:“上戏方面重做了大赛招商方案,不知不觉加班到那么晚,你也没走?”
战逸非一眼识破对方,冷冷地说:“别拦我,今天不是我撞死他,就是他撞死我。”
“没想拦你,但看我陪你熬到那么晚,至少让我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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