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天。
在来侯府的路上,那姓翟的护卫为了安抚他随手教了他几招棍法,这孩子就如获至宝一般,这十几日里天天练习,已经将那几招练得十分熟练。
曲莲走了过去,伸手探进被子里摸了摸,男孩身上温热,她这才有些放心。一晃眼,便看到炕边放着的衣衫,正是她前些日子给他缝制的那一身。男孩将衣衫脱下后小心翼翼的叠放在在炕边,整整齐齐,就连边角都折的十分小心。曲莲看的眼眶一热,心中却十分的酸涩。
她站起身来,将炕脚早已熄灭的小火盆重新添了炭火,直到感觉到屋内开始有些暖意,这才退了出来。
回到屋内,毫无睡意。曲莲打开屋角的一个陈旧的藤箱,将里面的半匹青色的松江三梭布拿了出来。她坐在炕边,将油灯拨亮,看着这半匹布,寻思着给陈松作件春衫。这样的天青色,正适合春日穿着。
直到寅正的梆子声响起,曲莲才将缝了半只袖子的衣裳放下。灯油已经不多了,屋里昏暗的很。她站起身,甩了甩有些酸胀的手腕,这才将铺散在炕上的布料收拾起来。
待到曲莲拎着食盒来到紫竹院正房,这才得知徐氏一大早就命人备车,此时已经独自前往尚书府。恐怕是去找徐尚书商量昨晚之事。
曲莲进了宴息处,看到裴玉华坐在临窗的炕上,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看到她走进来,裴玉华便放下手里的书,唤她过来。
曲莲将食盒交给裴邵靖的乳娘,走到裴玉华跟前。
“昨日时间仓促,我便没有仔细询问你。”裴玉华端坐着,腰背挺拔,到有着十分的气派,“你不过是个灶下婢,去岁还是个外灶间的粗使丫鬟,如何就能说出昨晚那番话,如何就有这番见识?你今日且与我说说。我母亲昨日不过有些受惊,今日她转想过来,必然也会对你起疑心,你不如先对我说了,我也能替你周全一二。”
曲莲闻言,抬眼看向裴玉华,脸上不喜不悲,“大小姐,几日前,您曾教导三少爷,人不可貌相之理。须知这世上,每一个所见之人或都有些不为人知的能耐。曲莲确实只是个灶下婢,出身农户,没什么根基,也不像您言语所指有什么不凡之处。您所谓的见识,不过是些纸上谈兵的推测,事实到底如何,还待查验。在进内院之前,夫人便曾询问曲莲身世,曲莲出身衢县农户,自小因父母双亡,被养在叔叔陈康家中。叔叔待我如亲生,并不曾过分拘束于我。隔壁有一老儒,因受婶婶恩惠,便时常教我些字句。闲暇无事之际,我也在他家里看书,若是与寻常农女不同,便也只有这些。”
裴玉华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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