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冬给她们笑了一个大红脸,别开身子看向清儿,恨得不行:“都是你这丫头闹的,我看不定是你瞧上了牛黄,故意拿我说事儿的,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让你胡说,胡说……”按了清儿在椅子上,去撕她的嘴。
闹得满屋子都是笑声,白等清儿求饶,麦冬才放了她,却仍觉得臊得慌,说要给姑娘们换茶,撩开帘子跑了,清儿也跟了出去。凤嫣见时候不早,把婆子叫进来领着书齐回去睡觉,屋里一时就剩下姐俩儿。
凤嫣侧头望了眼窗外,隔着薄薄的窗纱,天上一弯弦月,月色透过窗纱钻进来,悄无声息的没入灯影里,这样的夜平静安和。
凤嫣忍不住想到年前那些慌乱的日子,爹死了,要账的堵了余家大门,太太托病不理事,大哥哥更指望不上,若不是凤娣站出来,真不知道还有没有余家呢。
若是余家没了,自己会如何,十有□□会被太太半卖半送的嫁出去,瞧着丈夫的脸色,受着公婆的白眼,挨着妯娌大姑小姑的欺负,或许活不过几年,一口薄棺,这辈子就算了了,哪有如今这样的安生日子。
可这样的安生日子却是用凤娣一辈子换来的,凤嫣心里总觉着亏得慌,想到此,凤嫣拉过凤娣的手,低声道:“这会儿就咱姐俩个,我也劝你一句,差不多就行了,这天下这么大,人多着呢,赚多少银子是个头啊,余家在你手上能保住,咱就对得住祖宗了,你总的替你自己想想吧,难道就这么顶着大哥哥的名儿过一辈子不成,将来总要嫁人,咱们女人再有本事,最末了,也是相夫教子,夫荣妻贵这是正路,余家当初是难的过不去了,如今好了,你还折腾什么,况且,我听忠叔说,兖州府的贺家可坏着呢,当年咱家老太爷都差点儿丢了命,那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你跟他家斗,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好呢,这两天啊,我这心里翻来覆去就是这点儿事,慌得不行,你就听姐一句成不,咱不折腾了,就守着冀州府的铺子过日子,书齐眼瞅着就大了,到时候把铺子交在他手里,你也不用这么劳心劳力的了。”
凤娣知道,即使自己和凤嫣的感情跟亲姐妹没什么区别,但本质上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有相当大的不同,因为两人的成长环境和教育完全不同。
凤嫣脑子里想的始终是女人该三从四德,该相夫教子,她很固执的认为这个世界是属于男人的,女人再能干也只能是受支配的一方,她不会去争,她想的只是保有现在。
凤嫣太安份,安份的守着余家大姑娘的本份,她心里没有恶,也没有争,她对所有人都是包容的善,这也是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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