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才哪是换衣裳,是回去踅摸银子去了,从铺子里搜罗了一块碎银子,去胭脂铺子买上一盒官粉,一盒胭脂膏子,揣着回了家,奔着小妾柳氏房里去了。
这柳氏正在镜台前梳妆呢,刚抿好了鬓发,正拿石墨蘸了水描自己的眉,右边的倒还好,只左边的怎么瞧着也不好,王成才过去接在手里,帮她仔细描了,柳氏对着镜子照了照,斜眼瞥了着他道:“大清早的,我一眼没瞅见你就跑了,这会儿子才回来,不定又去赌钱了。”
王成才忙道:“瞧你说的,哪能呢,昨儿夜里不跟你说改了吗。”
柳氏哼一声道:“你可曾见过狗不□□的。”
王成才嘿嘿一笑:“你这是把我比成狗了,我若是狗,你是什么?”
柳氏哼一声道:“你别跟我这儿逗咳嗽,狗都比你有记性。”
王成才道:“真没去赌。”
柳氏站起来道:“我却不信,早上你袖子里的那块银子,早没了吧。”说着,伸手去他怀里摸了摸,却摸出一盒官粉并一盒胭脂膏子,不禁一愣。
王成才搂她在怀里,亲了个嘴道:“我是瞧着你的官粉胭脂膏子没了,一早出去给你买去了,谁知你这般不识人心。”
柳氏打开那粉,挑了一指甲盖儿在手背上晕开,见香白细腻,果真不是那些劣质粗糙货,那胭脂膏子也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子玫瑰花的香味儿,便让丫头放起来,看着他道:“倒是我冤枉了你,奴家这里跟大爷赔不是了,大爷可别往心里头去,还不是你以往胡作非为闹得,总让人心疑。”
王成才道:“以往是我混蛋,不顾念着你们,这回出去倒想明白了,哪儿都不如家里头好,有你们几个知冷着热的伺候我,往后我哪儿都不去,好好的过日子。”
柳氏道:“你能想明白就好。”
王成才目光闪了闪道:“今儿我从胭脂铺子回来,听那掌柜的说,对面首饰铺子里,来了一个了不得匠人,是从宫里造办处出来的内官,一手的金器活儿,都是宫里的样式,我记着你有一套赤金观音面的头面,摔折了一个角儿。”
柳氏道:“可不嘛,还是年上对门的李家娘们过寿,请了我们去吃酒,多吃了几杯儿,在他家二门上绊了一跤,人倒是没摔着,那赤金观音面的头面却折了一个角,寻了几个首饰铺子,都说不好接,只得收了起来,想想都心疼。”
王成才道:“我记着有这么档子事儿,正好今儿赶上了,不如我袖了去,让那太监给你接上,等过年的时候好戴。”
柳氏一听,也没多想,只当他有了心,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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