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想夜里又遇见了。
有时候,情绪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可于自在惯了的闻沉渊来说,既然他对她有好感,便自然地想帮她一把。
虞归晏被闻沉渊一提醒,倒是想起了长安虽然没了宵禁,但到底设有夜巡的夜更,会对子时及之后还在街上走的人盘问一番,若是答得上夜更的问题倒是无碍,若是答不上来,麻烦就大了。
夜巡盘问对其他人倒是无甚可碍,可于她而言却是一个大.麻烦。
闻沉渊这般提醒她,想必时辰已经不早了。她想了想自己来闻氏的目的,又见闻沉渊似乎确实完全不认得她,心间默然叹息,果然如此。
可到底都来了,她退了一步,站到了烛火与月光交织的光影下。半明亮的光,足以少年看清她的面容,她试探性地开口:“我们似乎见过?”
她身上的玉佩贵重非常,必然不会是闻氏旁支能够佩戴得起的。而如果原身是闻氏嫡系,那身为齐王嫡次子的闻沉渊不可能没有见过她。白日里他没认出她,可能是逆光;但若现在还认不得,那唯一的解释便是原身真的不是闻家人。
一半泛黄一半银白的光交织缠绕成柔和的浅色光芒,星星点点地打在她的脸上,照亮她似摇曳香雪的眉眼,那双与年纪不符的沉静双眸泛着层层叠叠的泠金雪海。
少年的声音不觉放轻了一分:“我们的确见过,就在早些时辰我经过那酒肆时。”
闻沉渊的确不认识她,酒肆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看来原身的确不是闻氏人。谈不上有多伤心,可到底是有些失望的。她敬重闻家清廉谦和的家风,所以乔氏和闻氏之间,她更喜欢闻氏。可若不是闻氏,她也不会如何,能捡回一条命,能重活一世已是上天对她的厚待,她又如何会奢求更多?
尽管心里百转千回,但虞归晏面上却始终维持着笑意。她歉意地作揖道:“对不住,今日在酒肆看见兄台时隔得过远,又是骤雨初歇后逆着光,在下未曾看清兄台模样。”她微顿片刻,又道,“现下叨扰兄台饮酒是在下之过,不知兄台可知从此处应当如何去往乔尚书府邸?”
“乔尚书?”闻沉渊摇晃着酒壶,沉吟道,“可是刑部尚书乔游?”
六部尚书中姓乔的尚书应该不会那么巧地有几个吧?虞归晏暗忖。见闻沉渊还注视着她,她微颔首道:“是。”
应该没那么倒霉的有几个乔尚书吧?听少年的语气也不像有几个乔尚书的样子。
闻沉渊执起玉白的酒壶饮下一口杏花酿,入喉的口感醇厚清香,他道:“乔尚书府邸位于承启,从此处过去,恐怕得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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