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灯应该有些年头了,上头染的色都掉得差不多了。”他摇头道,“那人也是奇怪,手腕上一道道交错的旧疤,如今更是添了新伤,可伤口都绷开了,他还死死拽着那没用了的莲花灯。”
——“把心愿写在纸上,再把纸放在莲花灯中。承载着我们闻祁愿望的莲花灯在水中乘风破浪,愿望就会实现。”
——“只要母妃。”
——“母妃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你只管许自己想要的愿望就好了。”
——“我只要母妃陪着我。”
——“好,母妃一直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虞归晏本是跟着闻沉渊的步伐,蓦然顿住。
闻祁!
那是闻祁!
脑海里有个念头疯狂地叫嚣,虞归晏的脚步犹如生了根,动不得分毫。
只有闻祁才如她一般,手腕上满是伤痕;也只有闻祁才会留着那破了的花灯。
虞归晏猛然抓住闻沉渊的手臂,眸光沉沉:“他伤得重吗?”
闻沉渊只感觉手腕一紧,回眸便瞧见了虞归晏深如寒潭的目光,那是层层情绪交织后终于沉淀的静谧悠远,亦是暗夜里光芒坠落入深渊的萧疏沉寂,映着那昏黄的烛火,一寸寸摇曳进他的眼底。
烛火张扬的暗室内一时安静,直到烛火在空气中轻微的爆破声响起,闻沉渊方才缓缓道:“神智不清。”
再简单不过的四个字。虞归晏却是心头一紧,连声音也蓦然干涩:“上头没有旁人,对吗?”
闻沉渊点点头。
“我想救他。”虞归晏紧紧盯着闻沉渊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