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动念,他自入宫后,心性已收敛许多,始终是只对我一个人用心的。”
怀袖默不作声地听着,喝完了一盅茶,轻轻放下杯,继而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是世间美之至极的事,只是许多年前,我却遇到过一件怪事。”
见惠贵妃不解地将自己望着,怀袖收回眸子,转向铺满落霞的天际。
“彼时,千翔王爷还活着,我冬日游园时,偶闻天籁箫音,无意间与他在梅林相遇,千翔王爷当时说他并没吹箫,且当即点破我被人下蛊,因他怕我再误受此惑,才将随身的玉箫相赠……我记得那时候,应是铁舟才入宫不久……”
怀袖说完,无视惠贵妃已惨白如纸的脸,起身掸了掸衣袖上压起的细褶,转身向衍庆宫前殿走去。
一直远远侍立的银铃儿见怀袖出来,立刻迎过去,同向前殿时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木雕泥塑一般坐在原地的惠贵妃。
“主子方才究竟与惠贵妃说什么?怎么娘娘的脸色一下变得这般?”银铃儿终究没忍住心中的好奇,低低地问了一句。
“班婕妤尚有团扇秋歌,司马相如不是逼地卓文君也写了《白头吟》么?愿得一人心?哼,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何苦凑肠挂肚,非要将蝇营狗苟的事儿说地如此冠冕堂皇!”怀袖冷冷一嗤,登上凤撵去了。
夜半时分,阖宫皆已入睡,突然有宫人来急扣宫门,说是衍庆宫走水了。
怀袖披着衣裳起来,站在寝殿门口,已经远远地瞧见衍庆宫方向的一片天空被映照地红云翻滚,火星直冲天蓬。
满宫内的云板敲地飞响,银铃儿将鹤氅披在怀袖肩膀上:“主子可要去看看?”
怀袖定定望着那一片火光,半晌才道:“也算她有些血性,不枉生为我满八旗的格格,这下子他们终可以长长久久地在一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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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巳时末,李德全来回说衍庆宫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夜,前殿后殿连带园子一并烧了个干干净净。
照李德全的话,那火势烧起来很是奇怪,先由后殿佛堂起的火,然后是寝殿,跟着是前殿,再随后连带后园也一并燃起来。
先烧起来的时候,众人奋力扑救却不见火势减少半点,众人只以为那熊熊的势头要一并将东六宫全烧了。
紧邻其左右的承乾宫和永和宫几个妃嫔,连人带箱笼细软全都移了出来,那火却只烧到衍庆宫内墙根儿就灭了,竟一步也没出衍庆宫的外墙。
“惠贵妃和二十阿哥……呸,和那个孩子全被火吞了个干净,连尸骨都没寻着。如今,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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