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扶父亲回去。”见状,温良辰心中一紧,急忙指挥着小厮过来抬人。
下人们七手八脚冲上来,半抬半扶将温驸马送入主院中,温良辰小手一挥,众人立马散了下去,只留父女二人和贴身嬷嬷丫鬟。
贵妃榻上,温驸马歪倒如同一滩烂泥般,温良辰坐在圆凳上,忍住心中的疑惑,并未继续追问,她顺手接过鱼肠手中的扇子,轻轻摇起,小心翼翼为他扇风。
温驸马仰着头,嘴唇微张,如同一条濒死的鱼。
他又接着灌下一口茶,阖眼休憩了片刻之后,猛地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惊讶地看向温良辰,哑着嗓子道:“我竟然回来了?”
“父亲,你究竟碰上了何事?”
想起早晨的所见所闻,温驸马全身冰凉,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感觉喉咙依旧发涩,良久后,方才耐着不适答道:“……下朝之后,陛下赐我御宴。”
温良辰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他被吓成这般模样,原来是与宣德帝一块吃早饭去了。
“不仅如此,陛下还同我提起一件事,昨日和亲王向陛下请求赐婚于你。”温驸马忍不住浑身战栗。
“父、父亲,您没应下来罢?”温良辰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二舅速度竟如此之快,重孝四十九天刚过去,便要求宣德帝赐婚?
孝期足有三年之久,即便现在开口提亲,也要等到三年之后再下旨罢?
“为父没有应下。”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温驸马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一阵害怕。
早晨于偏殿中吃早宴,宣德帝提出此事之后,温驸马心中激动,鬼使神差地跪下来,居然还大吼一句“臣不同意!”,其声音之大,态度之坚决,差点惊掉了宣德帝的下巴,一度以为温驸马被鬼怪附了身。
他没想到的是,素来懦弱无用的温驸马,在对女儿将来的婚事上,竟然能表现如此的……勇敢。
考虑两家都是皇亲,宣德帝居然耐着性子解释道:“和亲王向朕提出此事,的确太过唐突,于孝礼不合,但看在良辰年幼失怙、无母依靠的份上,可夺情赐婚,先订立婚约。”
宣德帝心道,既然和亲王有心保护温良辰,能做到儿女亲事的份上,他这个做大舅舅的,若无动作,未免说不过去。
温驸马方才惊恐到极致,破罐子破摔之后,心中倒是冷静得彻底,居然还能蹦出一句话回答皇帝:“臣女儿年幼,心性尚且不定,世子人才虽好,但臣期盼女儿夫妻和睦,不敢过早下定论。求陛下成全。”
言毕,温驸马深深地磕下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来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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