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就稍放下心,然后急切道:“那就快把药煎了给他送去吧。”
俞倾城听罢挥了挥手,神情散漫,也不似往常那样满脸笑意,只道:“莫急,红鲤这会儿还睡着,等他醒了再煎罢。”
柳思觉得俞倾城有些奇怪,她想问他是不是听了那些越来越不着边际的流言,所以心下恼她,但又想不出如何询问才恰当,只能胡乱说些医者常识掩饰不安:“红鲤身体不好,尽量让他保持规律的生活,切莫太过劳累。”
“恩,柳思说得我都记着,会告诉他的。”然后又闭目不说话了。
屋里安静得诡异,柳思没见过这样的俞倾城,心里有些发憷。他在她面前一直温和有礼,又兼带长辈一样的慈祥和蔼,如今这幅模样,教柳思手足无措。外面的流言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这流言中有一半起因还是自己,柳思想问他可还安好,又怕他真的出口责怪,于是也沉默了。
这份安静没持续多久,还是俞倾城先打破了僵局:“柳思……可有别的话想对我说?”
这是想让她道歉的意思吗?柳思心下理解,从善如流道:“……有的,倾城,外面的流言你可是听到了?”说完又觉得自己问的多余,这楼里人多口杂,那些个好事人怕是都特意跑来看他笑话,又怎么会容他听不见?
俞倾城就睁开眼睛,那双眸子漆黑深邃,柳思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只是不自觉就被他吸引,然后听到他问:“柳思急着来送药,可是要辞去坐诊大夫一职?”
“……”这和柳思所想的责备所差甚远,她突然有些回不过神。
俞倾城见她不答,就起身坐直,把软垫放在一边,疲倦地叹了口气:“也罢,终是我连累了你,柳思若不喜,日后就不必来了罢。”
“……!”是不是哪里不太对,柳思还想着是自己惹了闲言碎语让俞倾城没清静日子,准备和他道歉,结果话没出口这歉反倒让他道了。
俞倾城看她还是不接话,又道:“这是非皆因我而起,倾城对不住柳思,但倾城真心将柳思引为挚友,望柳思日后还认我这个朋友罢?”说完,起身蹲到她面前,神色认真地看着她。
这会儿柳思终于明白过来,她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俞倾城,而俞倾城恰恰也这么想,以为她这次来是心里怨他,所以要辞去坐诊大夫的工作。这真是个天大的误会,不过却是个美丽的误会,两个人都是为对方着想,想努力保护对方在这场讹言谎语中不受伤害。
“哈哈”,柳思想通了前因后果,就禁不住笑起来,越笑声音越大,最后抱着软垫笑倒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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