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高朋满座,欢庆一堂。原该个个喜上眉梢,满面堆笑才是,可就在昨日宾客席散,喜庆高涨的氛围还未散尽,众人便迎来当头一击,瞿太太病了。
瞿宅上房,恒春堂,瞿宅里占地面积最大,风水最好的一座院子。瞿老爷自昨晚上太太身子不适,便一刻不离的守到了现在,屋外扑簌簌落着雪花,寒气逼人,屋内却是恍如暖春。
亲娘病了,便是得中秀才,晋哥儿此刻也敛了喜意,在娘床前端药递水,“母亲,往日孩儿不孝,只一心图了自个快活,全忘了在您跟前尽孝。今见母亲受此大罪,方一下悔悟。”晋哥儿满心愧疚,少爷清亮的眸子一瞬猩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母亲可要保重身体,长命百岁,方给孩儿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傻孩子,你快起来。”娇杏挠挠丈夫的手心,示意他扶自己起来,待靠住了丈夫怀里,她才再说,“你这孩子,娘不过受了风寒,叫你这一通说辞怪不吉利的,娘定然要长命百岁,还需看你成亲生子。”
晋哥儿两颊微烫,心中羞愧,听这一言并不见起身,反倒膝行几步来到脚踏上,啪啪两声甩了自个两耳光,“孩儿不孝。”
“诶!快止住他!”见他还待再扇自个,娇杏心疼的差点跳下床去,瞿元霍哪里能肯,对着晋哥儿怒目斥责,“蠢货!你娘身子本就不好,还来扰她歇养,退下!”
晋哥儿攥了攥拳头,不甘地起身,“母亲好生歇养,孩儿先行告退。”
“你这是做甚!”见儿子受了委屈,娇杏心疼不已,揪住丈夫就是一通抱怨,“你当秀才是那般容易中的?人前不说,人后你可知他下了多少功夫,山上生活不似家里快活,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你可知道?好容易他年少有为得中秀才,不说往后他前途光明,便是你这满身铜臭的老子也要因他沾了光,你要不愿瞧他你便出去,我却是想他的紧。”
这一通抱怨诉完,却是真的没了精神,脸埋在他怀里样子却是快睡了。瞿元霍眉头拧的死紧,原还一肚子反驳的话,此刻也叫她这副虚弱的模样弄得没了脾气。
“旁的不说,单成亲这事,确实该提上前来。”
晋哥儿自屋里出来,面上神色稍作收敛,一双极其肖父的星眸里晦暗不明。他在书房坐定,拿起书却是看不进去,果子在门边探一探头,沏了壶茶送进来,“少爷难得家来一趟,既看不进去,何不先放下一放,到花园亭子里走动走动,兴许散了烦意,回头就静了心……”
“好大的胆子!”不待果子说完,晋哥儿就怒地一拂手边茶盏,“啪嚓”一声碎成残骸,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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