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悲伤的情绪。
“嗨。”她叫着他,示意他靠向洗手台,俞知闲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顺从了,他用双手反撑在台面上轻轻跃坐上去。
“我很好。”他突然说道,“我真的很好,你不用像对待小孩一样对待我。”
但夏夜并没有理会,而是从墙上的急救箱里找出了创可贴和医用棉。
“我只能帮你随便弄下,你回去得再找队医确认一下,看看需不需要缝针什么的,比赛的时候车速太快,我怕伤口会扯开。”
夏夜走回到他身前,示意他低头。随后打开医用棉的包装袋,揪了点棉花沾水为他清洗嘴角的伤口。
“疼吗?”她问道。
俞知闲想要摇头,但夏夜立刻抓住了他的下巴示意不许动。
“你打电话给你妈妈了?”她装成不经心的样子随口问道,“为了什么?”
“是爸爸。”
他疲惫地弓着背,将手伸出去递给夏夜,看着她扶着他的手心,一个关节一个关节地替他擦掉了血渍。
“他得了阿兹海默。”
夏夜抓着棉球的手突然停下了,她抬头看着俞知闲,只见他嘴角有丝嘲讽的笑容。
“他总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现在好了,他连眼前的人到底是护士还是他前妻都分不清楚了。”
俞知闲来回张合着他的手掌,仿佛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受伤的关节上,而嘴里说得全都不重要。
夏夜默默丢掉了手上的棉花球,撕开一张创可贴贴在了他的嘴角上。
“我看见我爸有一天晚上对着保姆说对不起。”夏夜听见俞知闲开口道,他转过脸面对她,不过咫尺的距离,让她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笑容之下的五味杂陈。
“我从没看见我爸给谁那样道歉过,他可能哭了,吓到那护士快得神经病了。”
“俞知乐说我没权利,可谁有权利。那不是他的事儿,也不是我的事儿,我们俩谁都没权利替我妈决定到底是要一辈子恨他,还是在他死之前原谅他,我们俩谁有权利替她决定这个?”
夏夜迟疑了一下,说:“他是跟着你妈长大的,不一样,他想保护她。”
“见鬼。”俞知闲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就好像那就是他一个人的妈妈似得,就好像我是个王八蛋,随时随地准备害死我妈,我是王八蛋,而他是孝顺儿子,这种分类是从我们从生下来就分配好的吗?”
夏夜没说话,她没办法去判断这样的事情谁对谁错,每个人看上去都那么有道理,每个人看上去都像是要拼了自己的命去保护别人,让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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