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
原来是刚刚新闻播了,潜逃多年、连续作案的杀人犯终于落入法网。
陆裕林并没有觉得多高兴。
这半年来他自虐一样时刻关注着关于陆小华的一切。
没有了他们以后,陆小华过得很好。
陆小华交上了很多朋友,陆小华有了全新的家庭,陆小华做什么都很认真,也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这一切都在说明着一件事:真正让陆小华遭遇那么多痛苦的并不是别人,而是他们这些自诩“父母”和“弟弟”的家里人。
这并不是陆家舅舅骂一句“糊涂”就能抵消的。
陆裕林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陆家舅舅家离村口有点远,要穿过一条山道。积雪还没清干净,雪不知不觉间又下了起来,压得两边经冬的草杆彻底塌了腰。
天气冷得入骨,陆裕林吸了几口冷气,不知怎地就想起了以前的事。
那会儿陆小华从来没有新衣服,都是穿别人换下来的,所以有时陆小华会用一种很羡慕的眼神看着他,在他看过去时又摆出好哥哥的模样。有一回他睡醒,看到陆小华悄悄摸摸地套着他的新衣服,衣服有点小,一点都不合身,陆小华还是高高兴兴地笑了出来。
陆小华笑了,他却不高兴了,当场哇哇大哭。
哭声引来了陆母,他哭诉陆小华想弄坏他的新衣服。陆小华当然挨了一顿打,他在旁边抽抽噎噎地叫陆母多打点儿,好像陆小华做了什么万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在那以后,他再也没见过陆小华羡慕的目光,一点点都没有。
陆小华还是努力做一个好哥哥。
陆小华牵着他沿着幽暗的山路从后半夜走到天色蒙蒙亮。
陆小华在冰天雪地里捕了一串鸟儿,兴高采烈地对他说:“今天好多傻鸟,给你补补。”
陆小华……
陆小华……
陆裕林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渗了冰,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他走了一半的路,感觉脸上微微湿润,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上面滑落。他抬起冰凉的手背往上头擦了擦,那东西却越落越多,怎么都擦不干净。
陆裕林鼻头发酸,重重地吸了吸,却压不下那一阵又一阵的酸涩。
陆裕林靠着路旁的树干站了一会儿,直到树枝上簌簌落下的雪几乎覆盖了他的肩膀,他才敛起了所有情绪,缓步走过山道买了几瓶酒。
杂货店的老板笑着调侃:“小林子,你鼻头怎么这么红?有那么冷吗?”
陆裕林扯出一抹笑,说:“是啊,冷死了,要不是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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