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似乎对她也不算太满意,可能嫌弃人家年纪大,三十好几了不好生养。这华秋吟,这回也算是求仁得仁,现在沈死了老婆,就看他俩能不能旧情复燃,后面怎么发展了。据说今天下午她还上沈家帮忙了,别人看见她和沈说上话了。”
段汁桃不知怎么的,忽然为那个美丽而早逝的女人彻底悲哀起来。
她走了,说句难听的,尸首都还没凉透,婆婆就起了坏心要找个新人取代她,不仅丈夫要变成别人的,就连孩子也将成为别人的便宜孩子。
生前活的再光彩尊贵,死后却被人这么糟蹋,而这种悲剧的根源,探其究竟,竟是——婚姻。
段汁桃不禁毛骨悚然,在心底开始假设:如果女人一辈子不结婚,是不是就不用受这种侮辱,结婚对一个女人来说到底值不值当。
但一回头,儿子长挑的背影在屋内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修长,照映得屋子顶梁似乎都变矮了。而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是由她创造,当初也切切实实地在她的肚子里生根发芽而后瓜熟蒂落过。
她想起当时接生婆对她说要剪开母子连接的脐带,那一刻,初为人母的她是多么不舍。
段汁桃认命地想:为了孩子还有什么值当不值当,难不成做个单身汉,没男人在肚子里撒种,自己能凭空生出孩子来?
夜里段汁桃铺好床躺下,便和单琮容复述了一遍从吾翠芝那听来的这些消息。
她心里有很多的感慨想说,却又不知怎么组织语言,一面为短命的女人惋惜,一面为年轻女孩将来的命运而担忧,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然而耳畔传来的不是丈夫同样的同情,却是他渐渐放松张扬的鼾声。
段汁桃掖过被角往自己身上一搭,愤懑地把身子一扭,留个腚对着他,心想:呵,男人!
第14章
女人犯起懒,这个家便运作不起来了。
段汁桃昨夜睡得并不好,梦里一会是已故公公婆婆的笑声,他们微笑的抱着婴儿时期的单星回在金黄色的谷地里,抚摸着饱满的庄稼穗子,孩子和穗子一样都是胖乎乎令人满意的;一会场景又变成了公公出殡的那天,婆婆伤心成泪人,一面喊孙子星回扬好灵幡,一面双手一抽一抽地拍打在棺材上,鼻涕眼泪在送灵的路上洒了一地。
迷迷蒙蒙间,天边翻起了紫靛色的白,段汁桃才彻底踏实睡着。
再醒来就是单琮容已经从食堂打好早饭回来,父子俩已经吃过早饭,没了段汁桃的安排,他们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便各自窝在沙发和板凳上看报发呆。
洗了脸,享用了豆浆和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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