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却又深厚醇浓如酒,只有母亲看着孩子的时候,方会如此。
卫子夫太懂这种感受啦。当年太子出生时,她抱在怀里,便是这种感受。
她抱着皇帝的江山!
钩弋夫人挑衅的眼神让她知道,此刻是眼前这个女人,野心勃勃地憧憬,她赵婕妤怀抱的,才是皇帝的江山!
据儿势孤,据儿很快就要痛失他父皇的宠爱啦!
钩弋夫人冷冷笑了起来:“弗陵……妾的孩儿,得御赐名讳——弗陵,娘娘可知陛下深意?”还未等卫子夫反应,她便长长吸了一声,“哦——”拖长的尾音,教某个人生恶,但她偏喜欢这般:“——臣妾忘了,皇后娘娘乃舞姬出身,才疏学浅,当年只学卖笑讨生活的,哪懂这些个?”
卫子夫当真气伤了,此刻对着钩弋,却也无法儿……
因说:“有话便直讲,今儿既已面目可憎若此了,还防着甚么呢?你讲的话,本宫亦不会对陛下说。”
“娘娘是不说,——还是不敢?”赵婕妤冷嘲,又道:“您防备您自己罢!陛下回头便来收拾您!真是歪脖子树从根儿里便歪啦,您没长好,连带太子也受罪!”
卫子夫又气又恼,却知这会儿是不能与她论理的,故踯躅,便在她的地盘儿上,不肯挪步了。
钩弋夫人又冷笑:“您杵臣妾这儿可是个好法儿!如今这模样,椒房殿您是不能回去啦——”
卫子夫震动,眉一抬:“你说甚么——”
“无甚,”她笑道,“臣妾只是好意提醒您,正因有您这个擅用巫蛊之术、恶毒的母亲,太子才会受其累,耳濡目染,学到这些腌臜东西!”
太子“行”巫蛊之术,不管是否蒙冤,此时早是东宫的负累与伤痛,钩弋夫人这般提起,已是不顾人颜面了。
这一年,卫子夫盛华早过,她不再年轻、不再美艳了,眼前的钩弋夫人却是青春鼎盛,垂老的皇后,看着盛年的妃子,那股子颓靡之态,不显已露。
她的手直发抖,额前青筋凸露,老态靡靡。气将说不出话来。
钩弋夫人这会子却“好心”起来,向她解释道:“一个时辰前,臣妾派人出宫去请回陛下,臣妾托信,言:妾身薄弱,只怕大限将及……陛下自然星夜急回!臣妾的亲信又有意向陛下暗示,臣妾产子险丧命,是因……宫中有人心思腌臜,行巫蛊之术暗害臣妾!娘娘请思量,盛华未央,巍巍汉宫,究竟是谁视妾身如眼中钉?陛下若要查处暗害臣妾的行巫之人,头一个儿会怀疑谁?”
卫子夫的脸色极难看。
钩弋夫人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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