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濯微怔。
他略略迟疑的动作以及沉默的反应令罗辛彻底心如死灰。
“你们,”罗辛痛苦退后两步,紧接着,又猛然大步向前一拳砸在许濯的办公桌上,杯子里的咖啡瞬间被震得翻腾飞溅,他的手,也迅速红肿流血。“算什么朋友。”
积聚多日的情绪终于全线爆发,他扬手扫了许濯办公桌上的所有物品,许濯正在签阅的文件也被罗辛流着血的手染成鲜红的颜色,一并滚落到地上的,还有一个镶着杜柠照片的相框,许濯豁然起身试图伸手挽救的时候,已经晚了,水晶相框应声落地,破碎的残片划破了照片上的杜柠。
许濯怒不可遏,侧身一把扯住了罗辛的衣领,接着狠戾的一拳便结结实实地挥在了罗辛的嘴角上。
罗辛踉跄后退两步,然后发了疯一般地冲上来跟许濯对打起来。没人能了解此刻他内心的悲恸,已经痛到麻木,痛到没有继续等待日出的力气。可是,那一年的陶陶,究竟又该有多痛多疼,又该有多无助绝望,每每思及至此,他便恨不得自己去死。
办公室内一片狼藉,门外不断有敲门声急促传来,他们这种出身的,大都很小就开始被安排着学习散打跆拳道等搏击术防身,动起手来,丝毫都不含糊。罗辛挨了许濯好几拳,但许濯也实在没有好到哪里去,考究的西装惨不忍睹,嘴角亦同样挂了彩。
罗辛疯了一般渐渐失控,许濯不想再与他缠斗下去,也好在这几日罗辛一直都没有好好进食休息,体力大不如前,许濯的手刚腾了空,便大力攫住罗辛将他一把翻压在沙发上。两人的嘴角都淌着血,许濯偏头吐了口血水,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你闹什么!”
“我闹什么,呵呵。”罗辛靠着沙发椅背,笑容哀戚地流下泪来。“许濯,”力气终于全部消耗殆尽,他拼着最后一丝气力粗声嘶吼,“如果,三年前被强/奸的人是杜柠,而你最好的朋友瞒着你将她一个人丢在精神病院疗养三年,你他妈的会怎么做!”
许濯久久不能回神,钳制着罗辛的双手亦不自觉地松散开来,但罗辛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只目光呆滞神情绝望地靠在沙发上,他的眼泪划到嘴角,合着嘴角的血渍一路流向脖颈,手上亦同样惨烈,伤口深得几可见骨,却是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的,只一遍一遍在心底诅咒自己,怎么还没有死去,怎么还苟且地活着。
许濯,也同样的不好过。
他本以为,这件事罗辛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曾亲口答应陶曼,一辈子都不会对罗辛说。
喉间艰难颤动,许濯苦涩垂眼,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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