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润泽的肌肤,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眨着,尚且不知道自己已然犯了失仪之罪,轻则被撵出去,重则……
遇到成帝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责罚都有可能。
可成帝今日仿佛心情甚佳的样子,亦随之笑了,又问那女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道却是愣住了,一双眼睛中闪烁着无辜,尚是奶声奶气地道:“奴家已没有了世俗名字,若是陛下问我的法号,奴家法号乃是净空。”
“喂!”十九皇子强力将苏霁拽走,道,“走啦,走啦,故事已经看完了,再过一会儿,那些太监们就该发现咱们了。”
苏霁闻言称是,二人便各自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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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东宫的小花园中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绿色,旁边临时搭建起来的茅草屋已撤了去——已过三月,按例,太子已不必居于茅草屋中。下人们拾掇了书房,将其中一应摆件都撤下,太子便在书房内起居,在旁边的暖阁内就寝。
东宫中,苏霁最熟悉的地方就是书房了,是以她熟门熟路地入了书房,却见太子正在暖阁处小憩,身上仅着一层薄薄的寝衣。
她这才想起来,接下来的九个月时间内,太子都要在书房内起居了。
太子本是日间小憩,自然浅眠,听外头窸窸窣窣的声响,便缓缓转醒,一双桃花眼惺忪地睁开,却见是苏霁,连忙起身,将麻料的短袄套在了身上,问:“你来了?”
苏霁轻轻地应了一声,紧闭了书房的门窗,轻轻地道:“太子殿下,我这几个月与李太医一同负责皇上的平安买,却着实觉得不妥。”
“怎么了?”太子轻轻地问,另一边手上也忙活着,一把套上了乌头靴。
“我这几日为皇上诊脉,只觉脉象虚浮得很,皇上的身体却比之前差了许多。”苏霁轻声道。
太子闻言,眸间闪过复杂神色,终究关切地问了一句:“可吃了什么药?”
他的父皇,戎马一生,几十年来南征北战,满是旧伤。尤其是最后灭滑国的时候,伤势极重,差点不治而亡,烧了几日,终是在死神手底下又逃过了一截。
“都是经年积累下的沉疴,开了药也只不过是缓解疼痛症状。”苏霁如实禀告,又道,“对了,我还见到了十九皇子,他原是不想去乾清宫的,皇上非要拉着他一起为太后诵《孝经》,这理由实在太正当,若是拒绝了就是不孝,他也没办法拒绝不是么。”
太子右手虚握成拳,掌被轻轻地抵着下巴,一双眼像是x光一样透视着苏霁,洞察她的每思每想,静静地问:“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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