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信地瞪眼瞧着眼前的女人,尽管之前与她缠绵床榻、鸳鸯交颈,在此刻才算真正地认识了她。
他一直恨自己儿女福薄,抑郁了大半年,总算是走出了丧子之痛的阴影。
可他甚至从未怀疑过楼氏,他以为全天下的母亲就算不能爱护丈夫的孩子,也起码推己及人,不会去残害他们。
就算当年那般艰难,太子如此威胁着梁王的地位,萧贵妃对太子下手时也是犹豫万分的,正是因为这分犹豫,他们错过了太子最势弱的时候。
不残害一个无辜的孩子,是萧贵妃的底线;可是这份坚持的底线,却让梁王误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如此。
“稚子何辜?”梁王悲痛欲绝,眼眶中蓄满泪水,万般情绪只化作了最后一声,“楼氏,你让本王太失望了。”
“殿下!”楼氏紧紧地抱住梁王的双腿,泣不成声,道,“求您……求您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儿上……”
梁王将自己的双腿从她的臂膀中抽出,轻而易举地摆脱了束缚,再不发一言,只是静默地走了开。
连枕边人心里都是带着算计的,这世间还有什么趣味呢?
梁王癫狂地大笑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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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怎么就忽然请旨,去守皇陵了呢?”成帝微眯着眼睛,将奏章凑得极近,艰难辨认着奏章上的字迹,问王公公。
王公公立时回道:“梁王殿下自诉感念太后恩德,这半年来,每每思及太后,便恸哭不止。昨夜忽然做了一个梦,原是太后托梦,叫梁王去守皇陵,于是今日梁王便来请旨。”
成帝翻了一个白眼,冷冷地道:“真是太孝顺了!这就是朕的好儿子!罢,罢,既然他去意已决,朕也不好多留。”
王公公立时称是,便擦了把汗,下去了。却在关上殿门之时,恰看到了太子与十九皇子前后走成一排,连忙又将殿门打开,笑容可掬地道:“太子殿下、祁王殿下,皇上方才心情不大好,二位可要注意些。”
太子听此,微微蹙眉,只察觉出了些似有若无的意味。
十九皇子早就封了祁王,只是宫中人早就念惯了,故而仍旧称他为十九皇子——这还是头一次,王公公称其为祁王呢。
十九皇子勾唇一笑,道:“父皇的心情什么时候好过?平日里不摔杯子便是好的了……”
说罢,十九皇子便从容地走入了殿内。
太子跟着进了殿内,只觉今日的十九皇子亦很不寻常,比平日放诞无礼许多。
入内,太子与十九皇子行礼后,便各赐了座,只见成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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