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脊背挺直,背影挺拔,只是哪怕看背影都是一派生人勿近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点一支烟。
——他原已经戒去烟酒十余年了。
回去的时候陶恂站在车边上,身边还站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小郭。
“老板 ,你出来了?我今天一大早就去保释你们了,结果他们说你们已经走了,你们没事吧?”
他穿了一件旧风衣,可能是一夜没睡,眼睛下面一片青黑,甚至连眼眶都是通红的,不知道是哭过了还是熬夜的。
当时的沈琛并不知道,小郭脑子笨,以为跟着他们去警察局就能把人保释,结果半夜不能办,当时夜里一点多,周围的旅馆都关了门,他就缩在警察局外熬了一夜,结果第二天一早进去保释时才发现他们已经被沈昌民早一步接走了。
“没事——老太太怎么样?”
手机昨天在警察局是交了的,在沈昌民面前好歹还是不能太随意,也没敢看手机,直到这时候还不知道确切消息。
那位医生已经发了消息过来,昨夜的手术还是顺利的,但老人家体质不好,还在加护病房里面,能不能醒过来还得看二十四小时。
不然可能就——
“琛哥,”陶恂嗓子哑的特别厉害,所以听起来是破落风箱在吹,每一个字都非常艰难:“网上——在造谣。”
小郭赶紧把手机递上去,是一则新闻,配有视频,背景是医院,中年夫妻坐在医院的座位上,哭的声泪俱下,那样真实的悲哀不似作假,厉声控诉着他们强拆的恶行。
“我们不愿意搬走,他们就停了水停了电,昨天夜里他们强行过来——”
剩下的沈琛就不愿意听了,怪他的眼睛太好,不合时宜的看见从女人口袋里鼓起来的一角,刚好是房产证的轮廓。
为了房产证,为了钱,不顾自己母亲的死活,这事儿该多么为人鄙弃,这件事曝光出来,他们就完了,以后都只能被人戳脊梁骨,做不了人。
所以他们做了一件什么事呢?他们顺水推舟把一切都推给了沈琛和陶恂,甚至连是他们准备强拆害得老人家脑淤血,然后才匆匆忙忙给老人家叫了救护车的话都能说出口。
沈琛大致看了一遍 ,就记得那个女人最后理直气壮的一句话。
“如果不是他们 ,他们怎么会出医药费?”
“——还不是因为他们心虚!”
是啊,将近四十万的医药费,若是不交,老人连如今的病房都没得住。
——心虚?
他嘴角挑了一丝笑,无端生出些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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