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调匀呼吸,一边令张显上前通报。
圣人当然也没有睡,张显几乎是才进殿就又折了出来对陈珚打眼色,陈珚匆匆走进殿内,随意地行了个礼。
“娘娘,”他神色凝重,上前低声道,“消息已然确凿了……”
圣人脸色一沉,“他们还真敢!”
但她并未太过惊讶——陈珚知道,圣人在专事探听消息的皇城司内也是有些自己人的,这个消息可能他知道后不久,也就传到了金明殿,但圣人不说,他也就当没这回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低沉地道,“此事是否该和寿宁宫那边通个气?”
他问得很妙,虽然是说该通气,但不想通气的意图已经是很明显了。圣人面沉似水,考虑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这么大的事,肯定是要说的,就是官家那里也该有个数……你确信,景王他们是真的……”
“就是定在明晚,”陈珚低声说道,“已经买通了宫中宦者,听说是想以隔绝中外的罪名将娘和我拿下,然后……估计是要安排我自尽吧。”
若是陈珚死了,隐瞒官家病情、隔绝中外图谋不轨的名声,大概也就全压到了陈珚头上,到那时候,人都死了,还有谁会较真?自然是勇于清君侧的景王一系得利了。虽然圣人、太后肯定是无事,但只怕从此福王府一系就要跟着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