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十几年来偷偷学过的脏话骂上一轮,她的意识便已经消弭于天地间了。
——岳州最负盛名的花魁死了,死在未满十八的青春年少……这就是那本书里关于花宜姝的唯一一句话。
然后……
花宜姝又一次睁开了眼睛。
绣着鸳鸯蝴蝶的粉色纱帐映入眼帘,她恍恍惚惚侧过头,看见纱帐外有个女子的身影在忙碌。她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就盯着纱帐上的刺绣瞪圆了眼睛,手指颤巍巍地摸摸自己身上所有的地方,还好,完完整整,都是梦。
做一晚上噩梦太累人了,花宜姝正要睡个回笼觉,就被人从被窝里捉了起来,是安墨,她一边把她往外拔一边道:“快起来,就差两日了,咱们得赶紧收拾东西才好跑路。”
收拾什么东西?花宜姝被迫睁眼,委委屈屈道:“安墨,我方才被魇住了,做了个可吓人的梦!我梦见我被人杀了,死得可惨了。”梦里的画面非常清晰,花宜姝醒来后仍心有余悸,摸到自己还完好的腰肢时感动到落泪。
却听安墨语调一扬,“你梦见被人抹了脖子?”
花宜姝:……
她惊愕地瞪圆了眼睛。片刻后终于意识到什么,恍惚地点头,“是,是抹了脖子了……”
安墨接着道:“是这样没错!那个贼首把你抹了脖子,鲜血流了一地呢,可惨了!”
没有留意到花宜姝骤然滑落的手,安墨在床前握着手焦虑地走来走去,“我原先一直不敢详细说你的死状,就是担心吓坏你,但现在你都梦到了,说明事情越发严重了,听说有些人死前会有微妙的预感,所以我们这次行动一定要成功,才能避开这场死劫啊!否则下场一定不会好……”
安墨接下来说什么,花宜姝已经都听不清了,她整个人僵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魂魄。
突然,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把安墨吓了一跳,同时传来的,还有一个女子故作和气的声音,“红酥呀,都喊你好几回了,你要是再不来,人家赵大官人可找别人去了。”
红酥是大老板给花宜姝起的艺名,花宜姝则是她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目前只有安墨知道。
门外女子的声音安墨认得,是楼里一个姿色出众的姑娘,名叫牡丹,经常跟红酥抢东西抢客人。
安墨目光征询地看向床上的美人,却见对方面色苍白,眼神怔忪,似乎还没从那个可怕的噩梦里回过神来。
直到门外女子声音不耐烦起来,花宜姝才咳嗽了几声,“我身体有些不适……”
牡丹立刻热情起来,“哎呀,身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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