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胡太医都不顾性命了,她也不可能装个瞎子。
只是,认归认,情分却是天长日久处出来的,而她对胡太医也确实没有多少感情。胡太医也看得出来,可他并不介怀,能在寿终正寝之前找回孙女,他此生已经没有任何遗憾。
“这是你爹娘。”
胡家宅子已经很老旧了,院子里的榕树长得很高,枝丫高过屋檐,在瓦片上铺了厚厚一层。
庭院里的青石砖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一丛又一丛艾草长在廊下,风吹叶动,沙沙簌簌,仿佛有小人窝在叶子底下絮絮低语。
花宜姝看见胡太医指着的画像时没什么感觉,可当她看见这一方简朴庭院里的景致时,心中忽然有些恍惚,觉得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奇怪,她明明没有那段记忆,可是当她看见那棵榕树时,她竟然能回忆起这棵榕树的树枝坐上去时的触感,以及摔下树时,那个接住她的怀抱……
是谁接住了她呢?是谁呢?
记忆里忽然多出两张模糊的面孔,和胡太医所指的画像逐渐融合。花宜姝被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感觉触动,她双眼微微发亮,忽然抓住身边的安墨,“我好像记起来一点,那棵树我曾经爬过,我摔下来,还有人接住了我!”
旁边一直显得很从容的胡太医听见这话,忽而泪湿衣襟,“对,对,你小时候就调皮,你爹娘时不时就要跑到树下去接你。”
也不知怎的,看见这个老人哭起来,花宜姝喉间就微微发涩,她喊了一声,“外公。”
胡太医诶了一声,抹了抹眼泪哈哈笑起来,“错了错了,你爹是入赘的,你该喊我爷爷。”
“爷爷。”花宜姝弯了弯眼角。
然后她得到了父母给她留下的东西,也不多,几百两银子和一座小宅子的地契。东西虽然少,可是她拿得心满意足。
“安墨,这是第一次,我不靠任何手段,也不必任何经营,仅仅是天生就属于我的东西。”
安墨知道,这是父母对孩子的爱。花宜姝的爹娘要是知道他们的孩子好好长大了,遇到了美好的伴侣,认回了家门,还拿到了他们留下的遗产,一定会很欣慰。就像她的父母,哪怕她不在他们身边,如果他们知道她过得很好,一定也会感到欣慰。可是她的父母,也许不知道她已经失踪了,也许正天南海北地寻找她。
一想起父母,安墨又不免难过起来。可是今天是花宜姝认亲的大喜日子,她不想要自己的难过被他们看出来破坏了气氛,于是安墨就抬头,使劲去看天,目光却在对上天空那一点亮光时疑惑起来。
大白天的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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