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正想说话,前方忽而传来一道松散的嗓音——
“过来。”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带着他一贯的专横跋扈。
只是他的声音太好听,像坠入井底的一块石头,清朗幽远。
尤堇薇攥紧手中的花,抬眸朝前看去。
身形修长的男人站在不远处。
两日不见,他换了发色,明净空旷的克莱因蓝。
这一次他摘了墨镜,肤色冷白,眸形狭长,浅而薄的双眼皮,黑眸像极圈的长夜,冷冽、极寒。
眉骨间的伤痕褪去点红色,盘踞在额间。
他正在看她。
轻轻淡淡的视线。
尤堇薇有些紧张,视线下移,落在他的手腕上。
瘦削的腕骨上空空如也,没有手表,没有玉镯。
小迷看她一眼,而后耷拉着脑袋走向他。
陆嘉钰重新戴上墨镜,借着遮挡肆无忌惮地打量眼前的女人。
她化了淡妆,干净清爽。
杏眼微圆,上挑的眼尾减弱了眉眼间的乖巧娇憨,唇轻抿着,看了他两眼便移开了视线,侧脸澄净。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像一只孤傲的白鹤。
纤细的身材被大衣包裹。
隐隐可窥见姣好勾人的曲线。
他眯着眼打量片刻,舌尖勾过上颚,懒声道:“走了。”
陆嘉钰转身离开,纯白的衣角划过冷干的空气。小迷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回头看她,用力晃着手里的手机。
尤堇薇对这小少年弯了弯唇,微僵的身体放松下来。
这个男人的气势太过冷硬,眼神侵略性太强,浑身上下只传递着一个信号:危险。
她曾听人说,危险和美丽是并存的。
就像陆嘉钰。
尤堇薇低眸给陶映冉发消息:「我好像找到他了。」
依然没有回复。
她回忆着和陆嘉钰仅有的两次见面。
两次他都没戴玉镯,镯子会在哪里?
与此同时,洛京。
铃铛胡同闭店一周的纹身店开门营业。
相貌普通的男人翻过营业牌,手腕上戴着引人注目的祖母绿玉镯。
他拍了个小视频,更新朋友圈:「旅行结束,过年不歇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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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天,尤堇薇专心忙于工作。
小迷一天到晚给她发消息,多数内容是今天去了哪里吃饭,他不高兴去但是又迫于某人的威压,不得不去。
直到年三十,新旧之交。
尤堇薇放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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