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略长,其形华美又不乏骨力。
薛知县拈着胡须,短短六七个字他赏鉴了半天,然后摸出一把钥匙,开了书房桌上的一口红木小匣子,把拜帖平平整整地放了进去。
关上匣子的时候,他还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这才开始运功化去刚才那杯酒里的毒性。
等内息走了一个大循环三十六周天,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薛知县理了理衣袖跟外袍,慢吞吞地踏出了书房的门。
薛知县住的这个院子并不大,进了门就是正堂,穿过中庭是二堂,两侧有厢房。
院中原本有几口种了睡莲的水缸,现在天冷,怕缸冻裂了,所以里面没有水。
葡萄架上也是光秃秃的,只剩下石阶旁的一株松树盆景还有点绿色,薛知县特意绕到盆景前看了看,唯恐它冻坏了。
这个位置恰好可以听见二堂里面的动静。
“……圣莲坛之人贼心不死,昨夜还破墙试图越狱。”
“薛令君!”
墨鲤察觉到外面有人来了,他站起身行礼,原本与他说话的李师爷听了,连忙迎出去。
薛知县一看到李师爷,就想起今天早上李师爷草拟的县衙大牢修缮支出,他不满地看了自己的幕僚一眼。那圣莲坛的人拆了牢房,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用得着告诉人家吗?
李师爷干笑一声,心想圣莲坛是难缠之辈,日后肯定还有人来找麻烦,喊自己来这里陪坐,不就是指望墨大夫与秦老先生帮个忙吗?
薛知县:你懂什么,老夫自有主张。
看到他们东翁幕僚两人来来回回的使眼色,墨大夫默默地拿起了茶盏,低头看地砖。秦老先生说过,像这种时候,最好是去看墙上的字画,或者品鉴室内的盆景,大家皆装做无事,这才是君子之道,可是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地砖能看了。
“墨大夫今日上门,可有要事?”
薛知县示意自己的幕僚陪坐,自己坐了主位,笑眯眯地说,“这还是老夫第一次接到你的名帖。”
投帖拜谒是很正式的礼节,墨鲤虽然常来衙门,但都是为了他事。
这年月,稍有身份的人,哪怕亲戚之间见面也要事先打发小厮去送个名帖,算是打个招呼,不告登门是很不合礼数的。
知县一般都住在县衙后面的官宅,竹山县是穷乡僻野,连官宅都是薛知县来了之后重新修的,这个小院墨鲤是第一次来。
“薛令君客气了,此番前来打扰,是受了老师的指点。”
薛知县闻言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嘴里却谦逊道:“老夫虚度了几十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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