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见着的即便再不可思议和鲜血淋漓的,都是那些不相干不是身边的人,顶多也是看了唏嘘而已,若是真要自己来签下这张生死状,池桑桑才感受到自己的无助和脆弱。
“没事的。再不签字,医生也等不了太久的。”靳斯南虽然说时脸色也是有些凝重,不过有他这句话,池桑桑这才颤着右手,在协议上面歪歪扭扭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之后便是漫长的等待。
其实她已经是觉得双腿虚软的厉害,眼下便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眼巴巴的望着重新关上的手术室。
等待的时间里,靳斯南也坐在她的身边,到后面见着她脸色愈发惨白起来,而且额上也一直在冒冷汗,他这才出声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机械的应道,不过身上还是继续克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靳斯南,我好怕——”池桑桑从来没有过这样心悸害怕的时候,多年前亲见爸爸鲜血淋漓离去的场景还是无法压制的在她心里冒了上来。
这么多年来,她以为她自己足够坚强,坚强的都淡忘了那样的惨烈,可是直到此时,那些深埋的恐惧犹如鬼魅般的全都涌上了她的心头,几欲将她逼疯了罢。
“会没事的——”靳斯南也看出了她的反常,说时右手胳膊自她身后环住她的肩侧,将她半个身子都揽在臂膀里,还有空闲着的左手则是握住了她垂在旁边的手心。
他也没有料到她的手会冰冷成这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那带有余温的胳膊环住,池桑桑这才慢慢的平静回去。
一直到深夜,手术室的房门这才推开来。
池桑桑只觉得自己的嗓眼都要跳了出来。
幸亏,医生报的是喜讯。
住院再休养一段时日便可。
“谢谢,谢谢——”池桑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说时其实声音又重新哽咽起来,不过这次总归是喜极而泣的眼泪。
她话音刚落,还在昏迷中的孙玉芬也被推了出来,她早已大步上前,见着安然无恙的孙玉芬,这才踏实的安心了。
“阿姨没有大碍了,那你在医院里陪她,我先回去了。”靳斯南见着孙玉芬已经脱离危险了,说时也已经站立起来,显然是要准备离去的样子。
“哦。”原本还沉浸在劫后余生庆幸中的池桑桑脸色这才稍微沉郁了回去,他这一出声,加之现下孙玉芬也是没有大碍的了,她自然是立马就回想到了昨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