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没事干。”贺思嘉撑起上身,恣意一笑:“等吴老师新片上映,我包场补票。”
吴臻虽不理解贺思嘉为什么突然对那几部冷门电影有兴趣了,可毕竟小事一桩,便答应回去问问团队。
次日中午,贺思嘉收到阿水给的移动硬盘,说里头存了吴臻所有老片。
他还真就一部部点来看了,不仅自己看,如果碰上吴臻有空也会拉着一块儿,如此吴臻便成了他房里的常客,对方总会教他一些表演上的小技巧,或者谈论些拍摄时的八卦,两人关系愈发熟稔。
或许是吴臻传授的技巧实用,又或许是雨中戏让贺思嘉开窍了,复工后他进步明显,有时还能闪现高光。
期间有一场戏是金小寒终于意识到哥哥走了,在家里冲金母发脾气。剧本只安排金小寒不肯吃饭并摔碗,可贺思嘉突然来了灵感,在情绪爆发之前,他将自己的碗筷摆在哥哥常坐的位置,金母给他放了回来,他又再放回去。
反反复复,近似刻板行为。
当天余枫夸了他,连饰演金母的朱宜也不吝啬褒奖,自那以后对他亲近许多。
不过随着贺思嘉主动性的提升,在角色理解上偶尔会和余枫有冲突,就比如此时此刻——
金立夏即将赴省城读书,村民们拉着横幅吹起唢呐相送,村口道别时,金小寒躲在金母身后,拒绝哥哥触碰。可余枫认为这时候的金小寒意识不到“告别”所承载的含义,贺思嘉表达有误,不应该躲。
“我不同意。金立夏在县里读书,只有周末才回家,消失三五天是常事,为什么独独这回金小寒反应特别大,甚至第二天冒雨去追?”贺思嘉认为金小寒或许不能完全理解,可潜意识感觉到这次道别和以往不同,当然会排斥。
“金小寒的潜意识并不会在当时当刻生效,他思维不健全,对事物的判断并非来自经验和学识,而是通过周围各种反常的细节,并且需要慢慢吸收和消化。”余枫半步不退,“另外,戏剧需要冲突,静与动是冲突,懵懂与顿悟也是冲突,电影是个整体,你第一时间就躲,会削弱后期爆发的冲击力。”
两人僵持不下,贺思嘉急了,索性直言:“电影是你的,角色是我的,反正我就这么理解。”
余枫眉心一蹙,转头就问吴臻,“你又把那套不着四六的说辞讲给思嘉听了?”
吴臻耸耸肩,摊开手无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