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对这个二十七岁还好像处在叛逆期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我看你是这几年在外面彻底混野了。”
每次接巩眉的电话都是挨骂。怀兮向来没那个耐心忍受,将手机扔窗台上,避着风点了支烟。
自顾自地烦恼自己的事。
一支烟快抽完,巩眉才絮叨累了,听她那边没音儿好久了,提高嗓门儿:“你听着没有——啊?怀兮,妈妈跟你说话呢。”
怀兮这才慢悠悠拿回手机。
向后半倚在窗户边儿,长腿微抻,懒声问:“什么事。”
“——什么事?你这孩子要气死我,妈妈刚跟你说那么多一句没听?”
“你说那么多,我哪知道重点在哪一句。”怀兮嘟哝着,看脚尖,“就知道骂我。”
“我看你成天真是跑野了,”巩眉气冲冲的,没一刻是心平气和跟她说话的,“这回又跑上海干什么去了?”
“试镜。”怀兮答。
“又当模特儿去啦?”
巩眉多年来对她走职业模特儿这条路就颇有微词,每每提起就是冷嘲热讽。
怀兮一向叛逆惯了,大学就没照巩眉的安排在南城本地读师范大学,而是选择北上港城,读了个对她的理财能力毫无帮助的金融专业。
按巩眉为她规划的人生,她大学毕业应该回到南城,找个闲散轻松的工作,或者考个公务员,嫁人生子,平淡安稳过一生。
不至于这么朝不保夕。
之前怀兮还在esse风光的那几年,巩眉倒没怎么念叨过她,直到一年多以前她跟esse解约,巩眉知道了可是一通冷嘲热讽。什么“你当初听妈妈的话也不至于这样”、“叫你当初考师范你不考”……诸如此类的话没少念叨。她想想就头痛。
但怀兮也是个硬骨头,立志不拿巩眉的一针一线一分钱,一气之下出了国,谁知没闯出一番新天地,又灰溜溜地回来了。
别说打电话了,她连南城都没敢回去。
怀兮沉默一会儿,心里已经预备迎接巩眉下一轮骂声,当然也做好了随时挂电话的打算。
谁知巩眉却没再唠叨了,稍放缓了些口气,问了句:“怎么样?过了吗?”
“当然过了。”怀兮心有底气。
“哦,那还好,”巩眉忍不住又说了几句,“你这次可别耍什么臭脾气——别闹得跟你之前公司解约那事儿似的,多不好看——妈妈总告诉你,脾气要收好,这个社会很残酷的。”
怀兮没说话。
“——你别嫌我烦,”巩眉说,“你在妈妈这里永远是小孩子,有的道理我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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