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身前,一边进行紧急的辅助呼吸,一边清理他喉腔里粘稠的痰液。
这样的行为持续了大概一个钟头,病房里的嘈杂才逐渐平缓下来,肉眼可见到,贺东的脸色已经远远超出常人的极限。
“贺大夫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
陈功旁边走来一个身体发福,体型微胖的医生,他刚放下电话,脸色憔悴地看着陈功。
“您是?”陈功愣了。
“我姓胡。”他伸出胖乎乎的手,在胸口比划了一下,又收回去,说:“这是我们的手势,为了避免接触,这就算是握手了。”
陈功有样学样,也照着做。
胡大夫脸色憔悴,说:“你是贺东的朋友把。”
“老同学。”陈功话说到嘴边,咀嚼一番,又补充道:“零三年非典之后,他铁了心要学医。”
“难怪。”胡大夫凄然摇头:“这几天他像是发了疯,不要命一样。你看见他眼球里的红血丝没有?他硬扛着,犟着不肯休息,身体里的血糖比已经很低了,免疫力一旦降了下来……唉。”
胡大夫摇摇头。
陈功咬咬牙,说:“我这老同学,就是不知道什么叫怕。”
胡大夫凄然笑道:“你知道贺东贺大夫被任命为重症监护室的主任突击小组组长时,说了什么?”
陈功摇摇头。
他只知道,这是个十足危险的工作,亲临重症患者一线,随时都有被感染的可能。
胡大夫目光迥然,说道:“贺东说,他相信自己的身体——万一,真有万一,他更相信自己的同事会救他。我们所有人都是这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