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都是锋芒。
这一天夜里,整个摄政王府,寂静无声。
特别是子时一过,连鸡狗都安分老实。
似是预知到了危险般。
伺候赵允承多年的高远,在临睡前严词吩咐下去,从明早开始,王爷要恢复处理政务,府里但凡喘气的,都仔细着皮。
深夜的卧房亮起了灯,却没人敢进去打扰。
因为走着进去,却未必能走着出来。
曾有一次,一名新来的宫婢不信邪,夜半无人时,推门进了亮灯的王爷卧房伺候。
那夜里,整个王府都听到了凄厉的喊叫声。
要是高远再去得晚些,那宫婢就死了。
独自坐在床榻上的冷峻男人,面容还是那张面容,壳子里装着白衣的灵魂时,清贵,侠义,翩翩公子,而装着黑衣的灵魂时,阴郁,邪谬,怨气缠身。
他不像是人,倒像是地狱里爬起来的恶鬼。
连那双清亮出彩的凤眸,也变得有些血色弥漫。
随手翻开枕头,黑衣拿起那封墨汁还没干透的信,抖开来初略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