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绚烂的色彩掩盖了素洁的颜色。琴声依旧在奏响,但已经不是原来的人在弹奏了。锦江中有相伴游泳的鸳鸯,汉宫中有交援伸展的枝条。他们都不曾离弃伴侣。慨叹世上的人,却迷惑于美色,喜新厌旧。”
苍凉的嗓音低沉地讲述在月夜,凉薄的月光仿佛也徘徊在窗前,迟迟不肯离去。
我翻身枕在族叔膝头,望着窗外的月华,静静地听着。
这些,还只是书信的一段。开篇奠定的悲凉基调。
“族叔,这些句子好哀伤呀,后面还有么?”我把玩着晋阳侯的袖角,对着月光照看,妄图过滤掉月色里的凄清。
“没有了,听完了就准备睡吧。”收拾起自己的情绪,晋阳侯没有扯回袖角,手背却搭上了我额头,缓缓地,划过眉尖。
“族叔,虽然我读书少,但你也不能骗我呀。”我张眼向上望过去,对上族叔的眼睛,诵道,“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木,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晋阳侯浑身一震,“你把信看了?”
“没来得及呢。”我手指向西边厢房,“以前少傅教我念的,是卓文君写给司马相如的《诀别书》。族叔你没有把这封信送出去是不是?”
晋阳侯摇头:“既然下定决心,我自然是将信送出去了,只是……”停顿片刻,续道,“人家根本没收,直接把信给我退回来了。”又停顿,苦笑,“你看,我连送《诀别书》都送不出去,而且不只是诀别,还附有我对一切事情缘由的解释,但是,我已经没有机会了。”抬头望向窗外月,“所以,世间的机缘都有定数,若是提前消耗殆尽,往后再难求得。”
我仿佛嗅到了什么,追问:“什么事情缘由的解释?可是族叔所说的戴罪之身的缘由?族叔你到底犯了什么错?”
“我犯的错,岂止一二,三天两夜也说不尽。”族叔已不想再说了。
“族叔,你的罪名,不管是什么,元宝儿日后都会帮你洗脱。族叔不是坏人,元宝儿相信族叔。”
今夜,我向他允诺。
他笑了笑,却不当真,“无妨的,都习惯了。故人心已去,做什么也于事无补。”
“你还想着我母妃?可是母妃同父皇如胶似漆,连我都插不进去,母妃疼父皇越过我不知多少倍,他们偶尔才会想起东宫还有个傻儿子扔在那儿,然后就打发太监来看我,所以我时常怀疑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今晚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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