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看不真切。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在这一刻,这个强势执拗的男人,身上竟隐隐有些脆弱。就仿佛……被她深深刺痛了。
错觉吧!冷凝自嘲地想,她收回目光,越过他的身侧,一步步离开这个寒气四溢的山谷。
这一次流没有拦她。
…………
……
从山底往上,她才惊觉玄天山远远比她想象中还要高。从清晨走到日中,她仿佛还停留在山脚从没有动过一般。
她停了脚步,做了个深呼吸。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抹白衣身影,霎时怔住。
原来他一直无声无息地跟着她!
一愣之后,冷凝若无其事地往山上走。
他依然跟着她。
她走,他走。她停,他也停。那模样就仿佛被抛弃的孩童,紧紧跟随,却又不敢靠太近。她突然怀疑方才不是他在强势阻拦,而是她狠狠欺负了他吧?冷凝心中渐渐弥漫起了负疚感,突然就想放弃一切跟他走。
可是,当她停了下来,遥遥望向他,说的话却是:“玄天宫在通缉你,你确定要继续跟着我吗?”
他的双眸一望就能到底,可是即使在最深处,也少有什么称得上情绪的东西可言。他只是很平静地叙述一个事实:“他们奈何不了我。”
“你不是告诉我你不会法术吗?”冷凝挑了挑眉:“那么对上修仙者,还是你吃亏一些。”
“我的确不会法术。”流淡淡道:“但我会杀人。”
这有什么不同的?
冷凝正要说什么,就听一个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贺小江!你怎么在这里?”
宴生控制着脚下的飞剑换了个方向,向下俯冲。不一会儿,那个爱脸红的少年就落在了她身侧。
冷凝的谎话顺口就来:“哎别提了,我被一个铸剑弟子耍了。他说带我观光,结果就把我扔山脚下了。你说倒霉不?”
“太过分了!还好我路过这里,不然……”宴生义愤填膺,道:“走,我带你回去。”
冷凝点了点头。心头却疑惑了起来,奇怪了,明明流就站在那里,宴生却仿佛根本没有看见一样。她沉思着,踏上飞剑时没留神脚下一滑,宴生即使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