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后者手掌的温度与重量,与嘴角挥之不去的笑意。
他是该笑的。
他以天魔之身瞒天过海,不仅得以为府中小姐开蒙,还成为了云湖侯府的座上宾,甚至被侯府主人引为挚友,常常秉烛夜谈。
最终,她那个识人不清的傻爹被所谓挚友谈的心魔丛生,直接死在了晋升元婴的天雷下。
于是,侯府易主,二叔上位,而他,则名扬天下。
苦渡禅师告诉府中众人,老侯爷是遭遇了他化自在天魔,命中该有此劫,却没有告诉他们,稚子是何等无辜。
“一个被天魔教导开蒙的小姐,如何能担起云湖侯府延绵万载的重担?”
族老拄着拐杖,唾沫横飞,手指几乎要点到她的脸上,而他身后,则是面无表情的二叔。
于是横笛、奋手、擒唇、曜齿。
笛音出,血光起。
自此,再也没有人敢将手伸到她的鼻尖。
众所周知,清和仙子的笛曲,是要拿命来听的。
将手指搭上玉笛的那一刻,凌玥心头澄明,再无挂碍。
可惜,听曲的人就远远没有如此惬意了。
会死。
真的会死。
当呜咽的笛音飘落下来,肖广文首次感觉到奈何桥离自己是如此之近。
储藏在丹田中的真气违背主人的意愿动了起来,百会、神庭、风池、鸠尾、巨阙、气海、厥阴……失去控制的真气向着各大死穴横冲直撞,撞的他直接跪倒在地,鼻孔淌下两道殷红的血迹。
气机,破了!
四肢无力、气滞血瘀,肖广文颤抖着用双臂撑地,却只看到了不断滴落的血珠。
是谁的血呢?
他迟钝的思考着,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在此时,笛音一转,忽而变得清脆起来,像是于空中洒出了道道甘霖,滋润了他干枯的躯壳,令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啪!”
“啪!啪!啪!啪!”
眼见面前的青年就要迷失在笛声里,段情“嘿嘿”一笑,抡起胳膊对着前者的脸一顿左右开弓,扇的那叫一个铿锵顿挫。
可怜的肖广文从迷蒙中被打醒,茫然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襟,整洁干净,一如他今早特意换上时的样子。
没有逆流的真气,没有流血的七窍,没有瘫倒的身躯,除了脸在火辣辣的疼,他整个人毫发无伤。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魔之曲吗?
勾人心魔,动人妄念。
不知为何,肖广文总觉得,自己在几息之前,是真真切切的死了一次。
而在承天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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