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速在脖颈附近及太阳穴四周点了几点,均匀的涂开并按摩,不过一会,也就渐趋平静,脑中虽仍有回忆喧嚣,却也已不如方才令人不适,便又回到了座位。而张凯翔似乎是闻到了我身上薄荷膏的气味,动了动鼻子后按住了我的肩膀。
「你怎么了?」
「可能有点脑袋记忆体超载吧。」
我耸了耸肩,并未做多馀的解释。
「这么巧?我也是。」
他故作惊讶道。
「你想起了什么?」
瞬间,他的表情显得黯淡眼睫也微微下歛,停顿数秒才简短的回答了。
「我妈。」
「这么巧?我也差不多。」
「嗯?」
「我想到我爸。」
我耸了耸肩,故作没事,但却显然掩不住神色的黯然,而他闻言,叹了口气,伸出手搂了搂我的肩膀算是安慰,而我拍拍他的肩痛样当作是打气,最终,相视而笑,空气顿时显得轻松。
他转过头看着庄彩翎的父母正致词,而我望着他侧过去的脸颊,啣起一抹笑。有些事情,我的痛和他的痛虽并不完全相同,但却发作时间点类似、但却彼此都懂。
致词过后,新郎将庄彩翎的手轻轻牵起,套入了一枚银色戒指。
然后是开席,菜开始一道道接着上,吵闹和恭喜搀和着笑声不断发响,但却不似平时般令人感到讨厌。今天是个好日子,是个幸福的日子,谁都不该陷入悲伤的泥淖等不到救援。
结婚和交往都是个承诺,而在看见庄彩翎和丈夫的互动时,我见张凯翔有些若有所思,但却不是那么开心的样子,带了些惆悵。
我想,也许是想到了曾经幸福的日子吧?
照惯例,婚礼时新人是要到每一桌敬酒叙旧的,而来到我们所在的桌处时,庄彩翎的颊上已因喝了不少酒而泛起红晕,反应也稍显迟钝起来,看见张凯翔时还微微一愣,但随即给了我俩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过来啦?」
「嗯。」
「谢啦,乾杯。」
她的目光扫过我,萌芽了一瞬温柔后执起酒杯,转而向张凯翔敬酒,并且绕了圆桌一圈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