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我的师尊是
他不敢去看师尊的脸。
我管你师尊是谁?听着吧,我这张琴是天下第一仙琴,梅梢月,连云的笑容桀骜不驯,气势比当初那俯视人间的暴君更胜,你今天能听到我弹的曲子,也算有耳福了。
南门柳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幻境,一场噩梦,可是这并不是。
连云手中的那张仙琴,是他从未见过的,传说中的琴,比他手里的玉壶冰要有名得多,他不可能在幻境中见到如此逼真的神器。
琴音奏响了第一句,楼顶的晚霞被一阵骤然掀起的狂风盖住,琴音唤起了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白得刺眼的雪原上,洞庭君举剑向他刺来。
可是不管他怎么用力,如何焦急,就是摇不动手上的雨霖铃,按不响怀里的玉壶冰。
南门柳的指甲在琴池上划出了许多痕迹,十指尖的血填满了琴上刻字的凹陷,直如朱丝绳,清如玉壶冰十个字仿佛是在讽刺,他的心,不正。
那把剑在他耳边轻轻呢喃着。
堕魔吧。
他摇了摇头。
如果再次堕魔,就会失去意识了,他不想,他还想继续牵着师尊的手。
于是那锋利的明镜石剑刃没入他的心脏。他向后倒去,最终仰落进了无尽的深渊中,不停地下坠。
他睁着眼睛,看着楼顶翻涌的阴云,想起了曾经在景平的,某个无月的夜。
华丽诡谲的宫殿,献祭邪祟的神龛,堆积成山的明镜,四肢散落的尸体,疯狂的皇帝,附和的后妃、臣子、皇子
杀了。
通通杀了。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杀人。
可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害怕。他握剑的手是稳的,心是冷的,仿佛那张雪做的仙琴已经在他胸前融化了,剑尖刺进去的地方已经不再令他觉得痛处,只有彻骨的寒冷。
堕魔吧,你天生就是魔头,一个熟悉的声音劝他道,堕魔了,就能脱离现在的苦海。
在无尽的痛苦中,南门柳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时,南门柳正站在景平的一间客栈外,手里拿着一身衣服。
他盯着那新衣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他刚刚买给师尊的新衣。
他抬起头,阴云已经散去,皎月无声,星河灿烂,温柔地照拂着他。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柳树下,容貌俊美,神情泰然,没有一丝头发,披着半身袈裟,一如南门柳初见他时的样子。
南门柳快步跑到他面前,心脏在砰砰狂跳,说道:师尊,我、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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