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拽在太妃手里,一手拿着把剪刀欲给她落发,旁边围着两个想劝,想阻拦,却又手足无措的宫女嬷嬷。
“太妃,您这又是作甚?”
这博果尔刚走,额娘福晋就闹成这样,叫他如何走得安心?
手里的动作一顿,太妃猛地回过头,一见是顺治,脸色更加阴沉了。想起书房里,那幅触目惊心的画作,叫她的心揪得更疼了,颤抖着手,将剪刀指着他,牙齿更咬得格格响:若非这两人,她的博果尔怎会死?
这般动作,叫跟前的嬷嬷吓得魂儿都没了,再顾不得忌讳,赶紧上前将那剪子夺了下来。
太妃也不挣扎,只死死地盯着他。
“太妃还请节哀。”只道是痛失爱子,一时失了心智,顺治倒也没瞧出什么不妥来,劝慰了一句,又问,“博果尔呢?朕想去看看他。”
话音刚落,却见太妃拢了拢散乱的鬓发,掸了掸旗装,挺直了脊梁,昂然立在正中,将顺治拦在门外,冷笑道:“皇上,您来这作甚?想看我母子的笑话么?您得逞了,生生地逼死了我的博果尔,您得意了?还是,心疼这贱妇了?”一指地上狼狈垂泪的乌云珠,瞧见顺治渐渐蹙起的眉峰,太妃重重地哼了一声,“我告诉你,乌云珠生时博果尔的福晋,就是死,也得陪着我的博果尔!”
“太妃……”
“皇上,您请回吧。”冷不丁的,乌云珠撑起瑟瑟的身子,一脸平静地抬起头来,明明是憔悴虚弱至极,神情决然却灼灼得快要燃烧起来,如荼蘼花开凄艳而决绝,叫顺治浑身一震,眼底满满溢溢的复杂里,有眷恋,有不舍,有心痛,有凄然,仿佛千言万语都融在了这抬眸一眼里,叫顺治情不自禁地往前一步,正欲看个真切,却见她又飞快地垂下睑,喃喃自语,“这都是乌云珠的命,是我该受的。”
“乌云珠,你这……你们究竟是怎么了?”顺治只觉得茫然,似乎自己遗失了极紧要的一环,叫他怎也弄不分明,事情怎会忽然就诡异成这模样。几日前,还是和美的一家人,怎没几日,就成了仇雠?
“皇上自个儿做的好事,竟不敢认了?”太妃目光如刃,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过,嗤笑道,“博果尔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跟着来了,竟这般猴急地前来私会,竟连半刻也等不得了?还是,觉得这襄亲王府,如同虚设,再不用顾忌了?”
“太妃,慎言!”顺治的脸瞬间就黑了,自己心忧兄弟过府探望,竟被描黑成这样,叫他如何能忍?“朕一片兄弟赤诚,岂容你如此污蔑!念在太妃丧子之痛,难免心神失常,朕便不与你计较。若有下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