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父皇喜爱四弟,后来最宠爱的是六弟,而他,却从未得过这般青睐。他也用心努力过,只是,生来不若几位弟弟聪慧,他们不过是吟诵两回便能记下的,他回去埋头苦读上七八遍,也未必能记得全。
虽不甚机敏,可李忠也不是傻的,再听闻皇后往甘露殿议政的事后,在屋里静坐了几日,终是提笔落款,双手捧着平生第一道奏折,往甘露殿去。
太子让贤,奏折虽被留中不发,仍激起滔天巨浪。一时间,朝野内外,都将视线移向了东宫。
“你怎就糊涂了呢,这太子的位子,怎可想让?这些年来,你什么都没做错,往后,这日子可还怎么过?”
任由刘氏又哭又闹,拽着自己拍打捶着,李忠却一动不动,待她哭得累了,倦了,方道:“往后,儿做一太平王爷,侍奉阿娘于身前,便不好么?”
“我这是替你叫屈哪,那黄口小儿又算什么,便因他养在皇后膝下,便要委屈我儿,将这太子之位拱手让于他?”刘氏心神大乱,只觉胸中如火焰熊熊,实难平息,便口不择言起来,“皇后就不怕养出条没良心的蛇来,当心竹篮子打水,叫彩丝院那位占了便宜。”
“阿娘,这些话,往后再莫说了。”李忠叹着气,不过几日功夫,便觉得自己老了许多,可刘氏这般激愤,若不将她说通了,难保不会闹出些什么事来,“阿娘可知,汉太子刘疆,乃光武帝长子,忝居储位十九年,却因生母郭后被废而崇执谦退、恭让天下,得以保身全退,不伤父子之情,亦为后人称颂。儿虽无匡扶天下之能,却尚有自知之明,与其……倒不如儿今日自行请退,还能得一份无忧顺遂。”
世上的废太子,能有几个余生太平的?
只是,看着忽然之间沉默下来的母亲,李忠却不知该如何宽慰,他本是不善言辞之人,此刻,更觉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无力的,只撩起衣摆,低头跪在刘氏跟前,不发一言。
太子行事,常问计于属官,如此大事,却罕见地不曾吐露半句。亦有性情激烈者,疾言厉色,冒死进谏:“太子无过,素有善德,岂能因圣人之偏喜而妄言废立之事?如此轻率行事,天下人何以看太子?何以看圣人?……又将置皇后于何地?”
闻讯赶至的李忠听得此言,心中慌乱,连忙出声呵斥道:“此事,乃孤一意而行,与皇后何干?”说罢,猛然跪下,凝目于上位,一脸果决坦然,“太子位关乎社稷,自当有德者居之,吾无甚大才,愿佐新储,甘为贤王。”
当年长孙无忌等人上疏奏请立李忠为皇储,可面对太子让贤之事,却罕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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