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堂上的,便只是个空架子而已。
“若有哪位爱卿对此有异议,不妨让他过来一趟,哀家自会告诉他,王家究竟在做什么。”
谈话到此,便已入僵局。李贤纵有万般心绪,也只得微涩一笑,应道:“能随侍母后身边,朕求之不得。”起身离开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低眉侧目站在母后身后的女子,上官婉儿,初登基时,他曾跟母后讨过,却因上官婉儿的婉拒而未果,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仍是娉婷孑然在母后跟前。
离开内室,来到自己的寝殿,李贤的脸上露出深深的疲惫,对跟前最是信任的近臣叹道:“母后若执意如此,朕亦是无力得很。”
无声,沉默。
身为昔日的东宫旧臣,忠君不二的臣子,自是希望圣人可以将朝廷宫闱内外尽数掌在心里,再无半分掣肘,可为官多年,他又如何不知,眼下这位归隐还政的皇太后,对大明宫,对朝堂,乃至天下有怎样举足轻重的力量,那时数十年摄政天下,润物无声的侵占,将自己的势力与苍生福祉交错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荣,这般谋略,叫人心生忌惮的同时又难免钦佩不已。
“朕知道母后的意思,朕自幼在母后身边长大,对母后的性情亦是清楚的,母后做事,谋定而后动,只要朕不动,一切都会太平无忧的。”
别院数日,李贤便辞别了讷敏,返回长安。
看着内室里闲适而淡然的主子,上官婉儿忍不住轻声道:“圣人来去匆匆,不知朝中是否生事?”
“小节而已,无碍。”讷敏轻轻地答了一句,可言语里的笃定与自信却显露无遗,“婉儿无需担忧,哀家总得把你们都安置妥当了,若不然,叫哀家如何放心得下?”对于生死,她看得极淡,此生也算是荣归,只需将跟前旧人安排好了,便无他虑。
见她阖上眼养神,再无说话的兴致,上官婉儿仔细地将薄衾盖好,便悄悄退了出去。
当听闻太后病危的消息时,朝野之上,一片肃穆。李贤更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至洛阳别院,瞧见病榻之上,消瘦而枯败的面容时,忍不住竟落了泪:“母后。”
讷敏抬起手,轻轻替他拂去,眼底的平和安宁,仿佛生与死,不过是一宿浅眠罢了:“贤儿可曾怨过我?”
应该是软语安慰,说自己满心濡慕,从未有怨,可不知怎的,当对上那双含着三分笑三分叹的眸子,他竟说不出话来,只低头不语。
“是母后对你不住。”讷敏低低地笑了,起初,可以借口是因武氏之故,可后来,摄政的是她,掌权的是她,对武氏早已没了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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